卻見郭長順搖了點頭：“官府的征收固然很好，但何如現在某族中卻不敢私行答允，某等也做不了主。”

在具有嘗試性子的第一次營州公事員測驗中，程奢又因為闡揚較好而被晉升為長史府人事科副科長，在冇有科長的環境下實際兼領人事公事，緊接著，程奢被委以主持營州南部丁口普查的重擔。

程奢一行五人，除了本身和兩名賬房先生外，另有兩名護軍都的兵士隨行保護。從柳城南門而出，顛末五十裡的草場，遠處已見青山在天涯勾畫出的線條表麵，這便是本地稱為鬆嶺的山脈。

“某也傳聞了，但卻不知李將軍根底，更不知朝廷此次收伏營州以後，能夠在此地運營多久。不怕程商笑話，某這麼一把年事了，見得也很多，起初我們這片一向是朝廷的處所，厥後被奚人占了，過了十幾年，奚人又被契丹人趕跑，這還冇過幾年呢，朝廷又返來了，你說此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始終是打打殺殺的，也不知究竟哪一天賦得承平，咱老百姓隻好往山裡躲著，再等等看吧。”

郭長順提出要再看看鹽的成色，又嚐了嚐，歎道：“好鹽，隻怕某等鄉野村夫吃不起這麼上等的鹽。”

再行一個多時候，便至山腳下，程奢看到東一塊西一塊的地步。時價隆冬，田壟中麥苗喜人，間或有飛鳥啄食、豚鼠馳驅其間，卻不見火食。

兩名青壯遊移了一會兒，漸漸挨近過來，卻還是持槍彎弓，透著防備的神采。

程奢道：“貨色都在城內，卻未曾帶來，此行隻想刺探刺探，看看山裡需求甚麼。對了，某這裡隨身帶有鹽，你們能夠驗驗成色，如果需求的話，某下次便多帶些來。”

談妥以後，程奢見郭長順眉開眼笑，曉得機會已到，便開端探聽起四周的景象來。

過未幾時，山梁後轉出幾小我來，當中為首之人已經滿頭斑白，卻行動如飛，看上去甚是矍鑠。那老者來到程奢等人麵前，略略打量一二，拱手道：“老夫郭長順，不知幾位高低如何稱呼？”

想了想，程奢道：“敢問郭老，這羊盜窟是個甚麼內幕？”

程奢道：“都是鹽城所產，某這裡有些門路，郭老不必擔憂，某頭一次到這裡，隻想開條商路，當以公道價與貴村。”

程奢見郭長順如此曉事，不由大喜：“郭老公然明理，既如此，某可代為向官府稟告，將此地歸入治下。”

郭長順道：“頭年免征，第二年減半，第三年後交納三分之一？官府的征稅公然如此麼？某傳聞關內比這個高一倍還不止。如果真的如此，那倒是件功德。”

程奢這才明白了，人家之以是情願接管官府轄製，敢情是因為官府征稅低於阿誰甚麼羊盜窟。聽郭長順話裡的意義，彷彿羊盜窟彷彿便是此處的獨立之國。

營州南部丁口普查被分為兩個階段，這兩個階段是以地形陣勢來分彆的。第一階段首要清查小淩河道域的丁口和村寨數量，並開端預算其田畝數；第二階段清查小淩河以南、間隔柳城更遠的五股河道域人丁、村寨及田畝數。

此中一個撒丫子就向山梁後跑去，另一個道：“幾位先到屋中稍歇，二郎去家中喚父老過來，半晌即到。”

程奢手搭涼棚四周張望，始終冇看到農戶人家在那裡，便帶隊往山裡持續進發。拐進山梁後，方看到山梁上有一處簡易板屋，兩個青壯後輩正在屋外往程奢等人處張望。程奢便沿山坡而上，同時向那兩名青壯揮手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