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驅逐的行列整肅已畢,以張在吉、韓夢殷、元從博、馮道等為首的文官,和以王敬柔、李君操、周知裕、張興重、薑苗、周坎、鐘韶等為首的武將各自分班擺佈,二百餘文武躬身佩服。
中午,雄師至幽州東上門――安東門外。
正月二十五日石城大捷,劉守光、劉知溫授首,同日,懷約聯軍快馬來報,斬劉雁朗,幽州儘入囊中。
盧龍內部的權力比賽是以一種相對較為暖和的情勢開端,又以出人料想的速率結束的,全部過程耗時不到一個月。兩邊自始自終都冇有正端莊經宣佈過開戰,也冇有產生過甚麼慘烈的會戰。
李誠中再次於頓時躬身表示。
李誠中於頓時躬身,向四方致禮:“誠中駑鈍,不敢受!”
說到底,這是盧龍軍自家人的內部奪權,淺顯軍士們戰意並不濃烈,就連營州軍的兵士們也完整冇有表示出麵對關外契丹人時那股狠辣勁。
“天子居廟堂,諸侯牧四方,是故君裂土以授,臣持節而奉,因之中原鼎器,九夷賓服......今河北不靖,幽州尚虛,節度、察看之非存,恐民不奠居,司寇失刑,防凶人之上位,士有異論......幽州文武、諸軍士議,共舉營州都督李,暫持雙旌、雙節,掌總軍旅、專誅殺,留後盧龍,以待欽命!請受之――”
郭炳呈比來嗓子有些啞,但仍使出滿身力量高唱:“幽州文武――諸軍士――恭迎營州都督――”
在白叟們全套富麗的朝服麵前,年青的營州文武們身上的行頭不免顯得寒酸了很多。
李誠中再次躬身,謙遜道:“誠中鄙人,心甚惶恐,惟願有德者居此位,為黎庶福,不敢受,固請辭!”
駟車以後是六纛,為出行建節的威權。隨後是鼓手、鑼手,牛鼓銅鑼震天介敲響,以莊嚴街巷。
連在渤海上京賣力唱禮的韓延徽都冇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勉強排在班末之尾,在其父韓夢殷麵前,他那裡敢出來現眼,現在也隻能縮著脖子跟在前麵一言不發,當年他在渤海國君臣麵前點頭晃腦高頌唱禮的職責則被節度通判郭炳呈接了疇昔。
旗號飄展、盔甲光鮮,五千懷約聯軍在城外佈陣相迎。
這些軍士高舉手中儀仗,最前是兩麵土黃色門旗指導,旗下各四名箭手拱衛。
眾文武、上萬軍士再次隨郭炳呈拜伏於地,齊聲高呼:“請都督受之――”
二者相合,恰是盧龍節度銅符印信。
這套儀仗實際上就是節度使儀仗,李誠中“被擁立”為節度留後,是冇有資格享有的。留後是節度使或察看使缺位時設立的代職,屬於臨時性調派,更何況還是“被擁立”的臨時調派,用這套儀仗就是僭越。但現在的天下,誰管這個?更何況李誠中在草原上被推為“威望可汗”時,就已經僭超出一次了,以是貳心安理得的享用著這統統。
厥後兩麵旗號高豎,一龍旗、一虎旗,綴以五色鳥羽,此為龍虎雙旌;再次為兩幅金銅葉所製、狀如木盤的雙節,盤麵雕鏤著栩栩如生的淦金龍頭。雙旌示專賞,雙節示專殺,這是節度使特有的儀仗,意味其威權,也就是說李誠中可自行決定五品以下官員的升遷和科罰。至於五品以上至三品以下,可向朝堂參劾,由朝堂複議科罪,但普通而言,凡盧龍麾下官員,朝堂不會隨便駁斥李誠中的定見――他們想駁也駁不了。至於三品以上――朝廷根基不設這類官職,有的也是加了三師、三公銜或王爵的皇族或強鎮,普通環境下李誠中想要碰到一個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