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_第一章 西京變(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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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二人如此,崔胤忍不住有些憤怒,催促道:“徐公?到底如何,同意否?崔相,如何不說話?”

現在見崔胤毫不粉飾的宣稱要“助東平郡王打掃河北”,氣得白鬍子亂顫,手指崔胤,顫聲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貳心中煩惡之極,連與對方同處一室也不肯意,當即起家拂袖而去。

但崔遠不敢獲咎崔胤,他固然家世顯赫,是博陵崔氏的正牌嫡派後輩,祖父做過河中節度使,父親更曾登宰相之位,但在現在這麼個亂世當中,卻比不上對方這個有鐵桿盟友朱全忠大力互助的清河崔氏庶族。內心暗罵了一聲“庶子小兒”,麵上卻不得不低頭,應了聲“說得也是”。

大唐光化三年玄月,跟著最後一場秋雨的閉幕,河北大地烽煙四起、戰事再度發作。

至於營州之事,契丹可汗素服朝廷,並未叛離大唐,營州也談不上喪失,豈能以‘光複’二字相論?反觀東平郡王,停歇黃賊亂兵,掃滅秦宗權背叛,多次匡扶社稷,理順天下朝綱,現在更是出兵河北,將這些百多年不平朝廷的藩鎮降服,這纔是‘光複’大功,豈能是劉仁恭之輩所能對比?現在王處直已向朝廷服軟,便當依東平郡王所奏準其為義武節度,我們這些在廟堂之上安居高位者,更應多替交戰疆場的武將們想想,不要寒了將士們的心血!以是三究竟為一事,朝廷當助東平郡王打掃河北,而不是對不平朝廷的盧龍再施甚麼恩德!”

一向走出承天門,徐彥若才長長吐了口氣,將衝動的表情平複下去,轉過甚望著崔遠,留步道:“有此亂臣賊子,國事如何承平?倒置吵嘴,一意謀私,這就是現在的大唐......一藩坐大,天下危矣!嘿嘿......罷了,某也不去與他相爭,某想爭也爭不過,由他去吧,由他去吧,由他去吧......”連道三聲“由他去吧”,臉上儘是蕭索。

徐彥若甩開崔遠的胳膊,徑直就向外走,崔遠趕緊在前麵跟上,勸道:“徐公,身子骨要緊,莫氣壞了。凡事自有公議,何至於跟他擺瞭然車馬叫陣呢?”

崔遠也受不了崔胤的霸道,不肯多呆了,趁機道:“昌遐兄莫急,某去勸勸。”趕緊幾步搶了出門,攙扶著徐彥若道:“徐公,何必如此?”

宣武大將葛從周見孔殷間不能打敗盧龍軍,便留氏叔琮持續圍困滄州,自領雄師迎擊李嗣紹,同時命張存敬渡瓦橋,由西路北上,直取幽州。麵對空虛的盧龍西部各州,張存敬長驅直入,占深州、下瀛州,在鎮州逼迫成德節度使王鎔投降,繼而攻瀛州、莫州,再上易州、定州,兵鋒所向,無可抵抗。

這年初,宰相也要依托軍鎮,冇有軍鎮的支撐,宰相之職也隻不過是一個馳名無實的空殼罷了。誰讓現在天下藩鎮以宣武為尊呢?誰讓崔胤正巧抱上了朱全忠這條天下第一粗的大腿呢?以是,對不起,政事堂裡隻能聽我崔胤的。

徐彥如果扈從天子受過苦累的大功臣,天子曾賜“扶危匡國致理功臣”之名,爵封齊國公,開府儀同三司,在朝中累有尊崇。固然他自隨天子蒙難華州返還以後,便學起了明哲保身之道,在政事堂中向來很少說話,但這並不料味著他說話的分量就比彆人低,相反,他一向是政事堂中名義上的輔弼。

實在以徐彥若的為人,並不是喜好和人爭名奪利的權臣,但崔胤架空王摶的事情讓貳心中仇恨不平,他和王摶訂交莫逆,也夙來佩服王摶的處政才氣和忠肝義膽,但是現在這位老友已經被崔胤發配到了溪州,這讓徐彥若非常難受。再加上光複營州這麼大的功績竟然被崔胤說得如此不堪,他實在是動了義憤,以是本日終究發作,將憋在內心的怨氣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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