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中雖有幾分難堪，卻也不失豪氣地辯白道，彷彿想要以此來粉飾心中的那絲不安閒。

他曾親臨疆場，目睹兩軍交兵之景，涇陽新軍即便遭受打擊，陣型亦不過稍有擺盪，旋即敏捷重整旗鼓，上層將領的缺位對整支軍隊的影響微乎其微。

程處亮麵帶傷痕，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一見兄長程處默與mm程小妹到來，立即如遇救星，急聲呼道：“哥，妹，快來幫幫我，父親本日不知為何如此峻厲！”

聲音中儘是惶恐與乞助之意。

“此事還需三思，你雖技藝超群，較之處亮有過之而無不及，然新軍非同小可，你一定是其敵手。”程咬金語氣凝重，毫不包涵地澆下一盆冷水。

“小妹你莫要血口噴人，你大哥我豈是那等輕浮之人？”程處默麵色微紅，若非膚色烏黑，怕是連耳根子都已染上了幾分羞怯的緋色。

若新軍一旦曆經烽火浸禮，血染戰袍，將來必將成為天下無雙的雄師勁旅。

“哎喲，痛煞我也。”待程咬金遠去，程處亮纔敢放聲哀嚎，心中儘是不解與委曲。

二人遂起家告彆，向程處默及其妹道：“本日歡聚，實為可貴，然軍令如山，不成久留，來日再敘。”言罷，拱手道彆，踏步拜彆。

行至鬨市，便喚來一輛出租的馬車，預備往北城而去安息。

何況新軍士卒個個技藝高強，單兵作戰才氣尤其凸起。在短兵相接之時，步兵竟可緊隨馬隊以後，其速率與耐力令人咋舌，實乃罕見之能。

程處默雖已立室立室，卻仍然愛好與一眾舊友縱情聲色，即便是在那煙花柳巷當中，也常見其身影。

北城虎帳當中，程咬金正麵色烏青地立於演武場中心，目光如炬，直射火線垂首而立的程處亮。

馬車轔轔，載著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一串輕巧的笑聲在氛圍中迴盪。

程小妹不喜喝酒，其麵前置一琉璃瓶，內盛果漿，光彩光鮮，味甘如泉。

兄妹二人邊行邊語，言辭間不乏打趣之意，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程小妹進食甚是高雅，言語未幾，僅靜坐一旁，聆聽程處默等三人談笑風生。

程處默聞聲疾步上前，謹慎翼翼地將弟弟扶起，體貼之情溢於言表。

“哼！本日看在小妹麵上，臨時饒過你一遭。若再有下次，定叫你嚐嚐我拳頭的短長！”程咬金話落，揮了揮刻薄的臂膀，大步流星地回身拜彆。

酒過三巡，飯飽茶香，秦懷道與尉遲寶林見天氣漸晚，便知歸營之時已至。

程小妹點頭擁戴。

程處默兄妹亦是依依不捨，目送二人遠去，直至身影漸隱於暮色當中。

初時，程處亮頻頻遭涇陽新軍平常士卒活捉，此等糗事，令其顏麵儘失，非常尷尬。

“大哥，你亦在軍中身居要職，怎地還是一副紈絝模樣？”程小妹打趣道，言語間不乏戲謔之意。

程處默不語，然其心中卻波瀾起伏，暗自考慮著與新軍比武之事，欲藉此機遇一窺實在力深淺，心中不免有些許等候。

“你看我屢遭挫敗，難不成還不瞭然？”程處亮言語間透著幾分無法與委曲，眉宇間彷彿還殘留著些許傷痕，顯得非常狼狽。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柔情，試圖和緩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貳心中儘是絕望與氣憤，這兒子多次比試，皆未能賽過新軍，令他顏麵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