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麵色陰霾,眉頭舒展。
嗯,要打親情牌了?
興慶宮,南薰殿。
李瑁心中猖獗吐槽,但又確切不曉得該如何答李隆基的話,乾脆便持續裝傻:“兒臣不知!”
“此事兒臣早已在花萼相輝樓稟諸父皇,數日前,師妹奉告兒臣徒弟托夢於她,催促兒臣速往劍南諸山,擇一良峰。”
不,不管是甚麼,本身都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這一瞪一答,李瑁在入宮之前已在心中冷靜練了數十遍,現在演出來,竟是情真意切,就連武惠妃和蘇曼莎都搞不清他之前到底知不曉得嫣兒的出身來源。
說著便是猛地一拍桌麵:“你們當朕是三歲孩童麼?”
“待其子長成以後,若其德才兼備,便立為皇儲,如此可保皇兄一家永享繁華,這便是朕將你從小寄養於寧王府之意,你可明白?”
“兒臣不知!”
“那你又可知,你壽王府中阿誰名為嫣兒的女人,便是她的女兒?”
蘇曼蘇趕緊跪倒在李隆基麵前:“啟稟陛下,確有此事……那日徒弟托夢於我,說是眾上仙將歸,讓我催催師兄。”
李憲之以是在占儘法理之優的環境下主動讓出皇位,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李隆基功高齊天且氣力薄弱,固然身為嫡宗子,但李憲倒是完整有力與之對抗?
“便是當時,皇兄身為嫡長,卻對太子之位堅辭不受,力勸先皇立朕為太子,朕亦不肯如此,連夜趕回長安,上表請辭。”
武惠妃被嚇得立時跪倒下去,以頭搶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現在聽李隆基說來,內心忍不住便呸了一聲。
武惠妃誠惶誠恐,心有慼慼。
還是利誘?
事已至此,除了抵死不認,還能如何?
武惠妃倒是心頭大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尚能應對自如,吾兒公然不凡,定是天命之人!
李瑁心頭嗤之以鼻,臉上倒是樸拙萬分:“父皇,兒臣句句肺腑,字字至心,絕無虛言偽意!”
“兒臣確切不知,還請父皇明言!”
但要說他們之間的豪情已經深厚到了連天子之位都能夠讓來讓去的境地,那就隻能嗬嗬了。
“哼,當日你斥逐家奴,獨獨留下了她,此時現在,你跟朕說你不知她在那邊?”
隻是他生性豁達,又看重這份兄弟之情,故此纔沒有跟李隆基明爭暗鬥罷了。
李隆基兄弟五人是共過磨難的,說他們豪情深厚,李瑁絕對不會有半分思疑。
倘若他們之間的豪情真的好到誰做天子都無所謂,那為甚麼李憲要讓?
至於寄養一事,明顯就是因為武惠妃之前所生後代都冇能贍養,故此才把李瑁送到寧王府去碰碰運氣。
但李瑁,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兒。
待得二人一走,李隆基的態度俄然就變得暖和了很多:“瑁兒,你跟父皇說,偶然太子之位,也從未想過他日要榮登大寶,一心隻想求仙問道,為父皇和大唐祈福,你可知父皇聽了這些話,心頭是多麼的欣喜?”
如果上官婉兒當真有甚麼奸詭之謀,李瑁和李琦確切乃是首選。
李瑁心頭立時又開端策畫,他要跟我聊甚麼?
“納妖人亂臣之女為妾,坦白不報,窩藏私放,到底是何用心?”
“啟稟父皇,兒臣奉徒弟之名,要往劍南蜀地供奉上仙。”
李隆基又是一愣,隨即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好久以火線才一揮袍袖:“你們都出去,朕有話要伶仃和壽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