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長孫無垢淺笑著挽住李世民的胳膊，語氣輕柔，卻帶著幾分深意。

夜色下，黑甲如影，戰馬疾走，整支衛隊好像破空而來的利刃，徑直衝向突厥大營。突厥兵大驚失容，當即吹響號角，重馬隊傾巢而出，詭計反對。但下一刹時，疆場上發作出一場極度不對等的短兵相接。

李世民怔然，很久無言。他的目光望向那些繁忙的女子，她們有的在熬湯，有的在清算兵器，有的與士卒談笑風生，完整看不出涓滴昔日青樓的陳跡。

公主府衛隊此次任務明白——直搗突厥大營，在敵營內部製造混亂，開釋俘虜，驚散戰馬，乃至乘機活捉主將軋河。是以，她們挑選了一條最直接、也最傷害的線路——正麵突入敵營。

“若突厥兵來襲，先穩住陣腳，不要急於反擊。”楊師道持續叮囑，“磚牆火線半裡，我們已埋設大量地雷，充足撐上一段時候，等他們陣型混亂，再乘機反擊，剩下的，就看將軍如何調劑了。”

“青樓女子？”李世民驀地停下腳步，震驚地看著長孫無垢，難以置信地反覆了一遍，“這些……竟是青樓女子？”

楊師道見狀，判定命令停息砌牆工程，同時敏捷將環境通報給火線的李夢瑤。不久後，他收到了答覆。

長孫無垢輕歎一聲，目光悠遠：“殿下可知，這些女人本來何人？”

“我是問，那些女人如何？”長孫無垢笑意不減，行動輕巧地與他並肩而行。

李世民聽罷，心中暗歎，曉得秦王妃這是用心問的，乾脆安然道：“聰明聰明，巧舌如簧，實在會說話啊……我幾乎就信了。”

突厥馬隊勇猛善戰，但麵對全部武裝的公主府衛隊，設備上的差異刹時閃現出來。突厥彎刀砍在衛隊的精鋼戰甲上，竟連白痕都留不下，而衛隊手中步槍上的加長刺刀，卻等閒刺穿重裝戰馬的甲衣，中轉關鍵。

突厥戰馬悲嘶慘叫，失控疾走，馬隊頓時大亂，很多人連人帶馬翻倒在地，成了一片混亂。幾名衛隊女人趁機躍身而起，手中刺刀劃破夜色，精準利落地將敵兵斬落馬下。

這一刻，李世民對李夢瑤又多了一分佩服，同時也多了一分龐大的情感。

黑甲衛隊聞令而動，如疾風驟雨般殺向目標。她們的身影穿行於混亂當中，馬蹄踏破敵營，刀鋒劃破夜色。徹夜，這片突厥大營，必定要被完整扯破。

為了更快找到目標，王虎判定從腰間取出一顆簡易照明彈，拉燃拋向夜空。一刹時，全部突厥大營彷彿被白天覆蓋，刺眼的光芒讓統統人長久失神。

長孫無垢輕笑出聲，眸光流轉：“殿下，當真也無妨。”

硝煙未散，王虎一揮手，低喝一聲：“反擊！”

李世民微微點頭，神采間透著幾分沉思：“這些女人，絕非平常之輩。昨日，她們是披甲上陣的兵士，殺伐定奪；本日，她們能柔情似水，巧舌善辯。這等竄改，若非經曆過大風大浪，決然做不到。”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心境翻湧。世人常言：“士為知己者死。”但是，這不但僅合用於男兒，也合用於這些女子。她們脫胎換骨，誓死跟隨李夢瑤，甘心成為她最鋒利的刀刃、最虔誠的兵士。

烏黑的鐵騎如鬼怪般穿越於夜色當中，直奔突厥大營而去。

王虎見狀，毫不遊移地抬手向夜空發射一支信號煙花，批示火線炮火臨時停歇，給衛隊騰出衝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