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讀書人歡暢到手足跳舞。

“咳咳咳！”

“文鬥？”

那花魁也冇遊移，當即照做。

沁兒見狀，又是給他斟酒，又是給他揉肩的，忙的不亦樂乎。

“當然！”

杜荷間隔百花樓還稀有十丈呢，誘人的酒香味和胭脂水粉味同時劈麵而來。

這麼謙善的嗎？

杜荷笑道：“聽他們說，你是百花樓的花魁？摘上麵紗讓我看看。”

是在逼他跳脫前人的看法。

杜荷剛走近，她們便扭腰擺臀地迎上前，吳儂軟語道：“公子看著有些麵熟，是不是從將來過百花樓呀？那您本日可……”

……

“公子喊我沁兒便可。”

“《周髀算經》有言，屬地，圓屬天，天圓處所；《大言賦》有言，圓天為蓋，方地為輿；《晉書·天文誌》有言，天圓如張蓋，處所如棋局。”

穀那律是懂先抑後揚的，他話鋒一轉道：“穀某也讀過一些書，自承認以和杜大人扳話一二。如果杜大人情願，本日我們不比詩詞歌賦，隻是閒談如何？”

可不消當文抄公，無疑又讓杜荷有了些興趣。

“姐妹們，潑天繁華啊，你們誰都不要跟我搶。”

“這不是杜荷杜大人嗎？”

“此女好凶！”

如果也是當世之人，本日麵對的恐怕是必輸之局。

但若再次語出驚人，那也要言之有物。

沁兒歡暢得路都不會走了，乾脆歪靠到他懷裡道：“公子能選奴家，不知羨煞天下多少女子，這是奴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本日奴家必當好生奉侍公子！”

“止步！”

百花樓裡百花釀，百花女人多情郎。

這實在更難。

她們心下一驚，倉猝退避三舍。

杜荷也冇說甚麼，負手走了出來。

“球？真是瘋人瘋語！”

杜荷稍作打量後，想起來了。

一個個提著裙襬往他麵前跑。

世人近間隔看到她那花容月貌，皆是不由自主地為之讚歎。

估計還用心收斂了。

“不過……”

他身後的一個讀書人深諳引戰之道，怒聲道：“道分歧，不相為謀。先生何必汲引這個登徒蕩子？想必他也知先生之博學，不敢在此逗留，唯恐暴露欺世盜名的真臉孔！”

而在樓前，一個個身穿各色輕紗，身材婀娜的女人正在招攬恩客。

“前人覺得‘天圓處所’，不知杜大人感覺天之形為何？地之貌又為何？”

穀那律笑著點頭道：“女人談笑了。他先前文鬥山東士族，陳叔達、顏師古、王度、法琳大師等當世名家儘皆得勝，並且他於詩詞歌賦、佛偈小說等無所不通，更是讓蕭瑀削髮了，我又如何跟他鬥？”

冇想到會在餘杭碰到。

如何能夠隻是閒談？

聽他這麼問，杜荷幾乎把剛喝到嘴裡的酒給噴出來。

“你籌算如何奉侍？”

“穀先生此次算是完整給天下儒生出了一口惡氣了！這類怪誕之語一出，便意味著他敗了。”

穀那律捋須而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隻是來喝酒賞舞，何怕彆人非議？倒是杜大人現在名滿天下，傾慕者不知多少，竟還沉淪青樓？”

“杜大人，奴家若能得您賜詩一首，必九死而不悔！”

戴著麵紗的花魁甚是幽怨道：“杜大人，小女子極愛您的詩詞，我等也隻是想與您靠近靠近，並無其他設法，這位女人倒是一副殺人的模樣，好生可駭。”

穀那律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數聲道：“杜大人，相逢便是緣，你不留下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