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何駿好色、喜五石散等事,盧氏本來開端有點膩煩他了。未料不久前新皇即位,大將軍武安侯曹爽俄然成為輔政大臣;而何家與大將軍交好,之前一向被當權者討厭的何家、立即平步青雲了,因而盧氏不再在乎夫君的末節。
“那天的青衣使者我問過了,他確是何家的使者。”張氏彷彿抓住了拯救稻草,“二郎阿誰太學的同窗何駿,恰是何尚書之子。何駿路過冀州,眼下還在平原驛,二郎快去求他。他父親是吏部尚書,能管著清河郡郡守那些官吧?”
盧氏趁機自證明淨:“夫君曾與亮朝夕相處,妾身卻幾未與他麵見。知亮者,妾身不如夫君。”接著她又顰眉道:“你們畢竟是同窗老友,如此對他,會不會太無情了?”
桓範本身就是大司農、權勢不小,加上曹爽現在權傾朝野,誰能和他們鬥?
秦亮沉吟道:“何尚書不能直領受轄郡國的典獄事,何況是何尚書的兒子。”
盧氏看了何駿一眼,差點被何駿的神采嚇了一跳,何駿的皮膚本來很白,服了五石散呈現的臉紅很不天然,笑起來更是有點扭曲之感。盧氏忙問何故。
……盧氏的態度很好,表示得很有耐煩,不過她口風也很緊。辛苦對付了好久,最後總算是送走了秦亮的嫂子。
他身上帶著酒氣和女人脂粉氣味,在盧氏施禮問候的時候,他都隻是“嗯”、“啊”對付。直到他找出一包五石散服下,白淨的臉上垂垂浮上紅光,這才充滿了舒暢的精力量。
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實在是呆不住了。二郎固然上過太學,但究竟是年紀不大,之前從未辦過幾件讓人放心的實事,恐怕不能隻想著依托他。
就在這時,秦亮一臉恍然大悟,倉猝說道:“嫂嫂稍安勿躁,我先去找一樣東西。”
秦家?彆說秦亮一個無官無職的太門生了,就算與他有親戚乾係的秦朗,現在亦已權力儘失回家去了!
何駿笑道:“太學時,亮為人高慢,還怨我奪人所愛。此時讓他來求我,豈不妙哉?想想那樣的場麵,就非常風趣!”
這時盧氏提起了秦家嫂子所求之事,接著非常靈巧地說:“妾身冇有承諾她,隻說會轉告夫君。”
……張氏發|泄完言語,終究沉著了些,隻得“哎”地長歎一聲,目送秦亮快步往書房那邊走,無可何如。
她幾近有氣有力地問道:“平原郡為甚麼還要去爭?”
秦亮聽在耳裡,一時候精力竟有些恍忽。因為大嫂讓他想起了宿世的老婆,也是幾近每天抱怨他冇本領、不懂人際隻會苦哈哈悶頭苦乾。而現在這個秦亮,竟然也是個拉不下臉麵的脾氣?
“我曉得了,記得記得。”盧氏從速走上前,蹲下身扶起張氏,她聲音清脆、語氣也很好,“嫂嫂不要急,坐下來漸漸說與我聽,我定會極力互助。”
何駿瞪了一下大眼睛,“清河郡阿誰仲長氏是甚麼來頭,你不曉得?”盧氏正揣摩,何駿接著說,“桓範的亡妻就姓仲長!”
張氏終究見到了阿誰盧氏,見之公然生得俏美,難怪當初二郎與何公子都對她傾慕。她彷彿先對二郎有情義,厥後卻不知如何嫁給了何駿。其中內幕,張氏便無從曉得了。
那天打鬥,秦亮冇太當回事,畢竟未出性命。並且他行得正站得直,已算是很謙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