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太皇太前麵前拓跋宏會意味性地朝馮潤眉來眼去幾下,出了安樂殿後自始至終都冇有看她一眼。
此時,拓跋勰微微皺眉,“此曲極其高雅,甚是罕見,隻是……未免過分於憂愁,不知是甚麼曲子?”
馮潤淡笑輕吐:“看來六王爺也是個聽音懂樂之人,真是可貴。此曲為漢朝宮闈名曲,名為《長門怨》,曲風哀婉憂愁,也是依托。”
“方纔和皇兄在太華殿議事,路過此地適值聽到琴聲,就不由自主地過來了。”
馮潤怔在原地,內心的失落冇法言說。還冇來得及和拓跋宏說上話,便眼睜睜地看著高照容挽著拓跋宏的胳膊分開了。
馮潤握住她的手,“彆想那麼多了,冇事就好。”想來馮媛看似木訥,實際不傻,獨一的缺點就是冇甚麼心機,後宮中的事大部分的“偶合”都是假象,她連本身中毒都當作是偶合,又免不了讓人擔憂。
馮潤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好淺笑點頭以示尊敬。
宮燈下,馮潤看著池中遊閃過的魚影,不由得輕念,“無複金屋念,豈照長門心。”玉手重抬,食指輕釦,一曲《長門怨》流轉於指尖,琴聲婉轉,帶著幾分憂愁。
“我信賴他。”一句我信賴,不知飽含了她多大的勇氣,足以令曉得內幕的人震驚、驚奇。
不等拓跋宏把話說完,高照容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鳥依人地鑽進他的懷裡,和順體貼萬分,“陛下,臣妾為恪兒做了個荷包,明天忘了給陛下看,陛下要不要到寧先宮去看看?”
馮媛在宮人的攙扶下走過來,柳眉微皺,輕歎,“冇想到高美人竟然如此強勢,完整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裡。”
“臣妾備上幾道好菜,陛下可有空過來用膳?”馮潤淺笑地看著他,陽光照在白淨素淨的臉上,多了幾分平和與暖心,就像老婆問候丈夫普通。
“哈哈哈。”她的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拓跋勰聽後俄然大笑了起來,“看來皇兄是勤於政事忽視才子了,若不是如此,你也不會彈這般癡怨的曲調。”
拓跋宏頓住腳步,挑眉看著她,“甚麼事?”
“好,朕隨你去,趁便哄恪兒睡覺。”說著,長臂一伸,和高照容分開了。
“你有苦衷?”拓跋勰目光閃動地看著她,像是能把她看破普通。
馮潤回身帶著宮人分開,回身的刹時,冇有看到馮媛諦視著她的背影,不甘地咬起了下唇。
禦花圃長廊內的宮燈順著廊道一盞盞地亮起,映托著桃紅柳綠景色,由近至遠,在輕風的感化下燦爛如星雲,令人沉浸。
此時,氛圍奧妙,他們都曉得,到嘴邊的話隻好欲言又止。拓跋勰無法地點點頭,冇有再說其他,回身拜彆。那白衣的背影如謫仙,竟顯得有幾分寥寂。
“說的是,我這就去。你回長清宮好好歇息,必然要重視身材。”
…………
馮潤埋下眼瞼,然後又重新抬眼,見李衝始終沉默著,拓跋勰對他毫不避諱,固然放心很多,但還是謹言慎行道,“因為他是我的夫,我必須信他。”
馮媛的話一語重地,馮潤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哎呀!我如何冇想到。”
她站起家,望向掌聲的來源之處,恰好迎上二人冷傲的目光。
“李大人說得極是,潤朱紫的琴音,在鮮卑冇幾個能敵得過。”白衣公子,迎著輕風,心中不由一顫,淡定自如的邁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