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確切不錯。

甄氏被持續禁足，不管是丁夫人還是郭照都冇了後續行動。這確切使一群摩拳擦掌看戲之人有些絕望，連曹操都問了一句：“如何措置甄氏？”

郭照於後代曉得，縱使曹丕終究位尊九五，也節製不了後代對他長達一千多年的誹謗與漫罵。

甄氏聞言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那我便是被休離了。”

“見過子建了？”郭照才為曹征穿上新的棉衣，曹丕便帶著一身寒氣返來了。

“不知為何，子建本日不肯見我。”曹丕摘了發冠，神采也不佳。捏著睛明穴仰躺在了軟榻上。

曹征也一向眼巴巴地等著曹植的動靜，一心想去看他。

崔嫻的死訊隻保密了幾日，這期間曹操獲知崔琰雖已被貶為仆從，門前來賓仍絡繹不斷，名流之風彷彿冇有遭到涓滴影響。頭痛欲裂的曹操變得更加易怒，恰好曹植這幾日心灰意冷，不肯逞強，父子乾係對峙不下，使得他愈發氣惱，馬上命令將崔琰正法。

“夫君曾承諾過我，他會滿足我的任何要求。”隻要她不與郭照爭搶。

曹卉心中有兩個大膽的猜想，看似非常公道，但還經不起考慮。因而她當下隻能轉移話題，隨口問了一句：“阿母現在隻是將甄氏禁了足，但要籌算如何措置她呢？”

他等了三日，曹操纔將崔嫻還給他。

“我……不過是看不懂甄氏罷了。”曹丕納了甄氏的啟事她心知肚明，恰是因為如此纔會更加迷惑：“她如果心不在阿兄身上，獨自去求阿兄讓她再醮就成了，留在這兒又有甚麼意義？”

曹卉蹙眉，有些不信，卻又不敢質疑。張口欲再詰問，但又嚥了歸去。

――站在父親您阿誰位置上要揹負的東西太多了，要捨棄的東西也太多了！兒不肯受，也不敢受，更受不起！

曹丕也展開眼，抱著她坐起來，四目相對。他縱使是坐著也比她高出一頭，現在他眼風一低，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道：“我隻是以為若不問清楚，她的芥蒂就變成你的芥蒂了。”

但是不但有人見到了她們，還趁便將她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用竹簡記錄了下來，這怎能說是臨時起意而非無風作浪？

酷寒就這麼來了。

崔嫻去的那夜，他並不好過，曹丕和曹彰陪了他一夜，而文石室的燈也亮了一宿。

他的神采說不上好，乃至有些不悅，每個纖細的神采都在替他表達“不準抱病”的號令，彷彿統統在他的掌控當中。

當時丁夫人與曹操同在文石室審判崔甄二人，怎會不知告發者是誰？莫非曹操會對她坦白嗎？

半倚在軟榻上的甄氏見到她，一瞬便猜出她的來意。未施脂粉的臉龐清冷似玉，鳳目輕抬，端著“悉聽尊便”的姿勢。

甄氏愣住。

這一行動清楚是為了肅除崔嫻。

“唔。”曹操閉著眼睛應了一聲，他一向不喜甄氏。

丁夫人氣定神閒地搖了點頭，表示不知。

她說著，又瞅了一眼郭照，按下心中的猜想。郭照回望了她一眼，然後與她一齊看向丁夫人。

“可我冇有錯誤。無啟事地休離我隻會使夫君飽受非議，即便他已成為魏太子，人言可畏。如許的不對也何嘗不會撼動他的尊位。”甄氏臉上冇有即將被廢黜的落寞，她安靜地闡發著究竟，無所害怕。

郭照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跪坐在簾外的薑楚一眼。她冇有勒令薑楚退下，反倒是讓她就這麼聽著。而她也確切與淺顯的少女無異，現在聽了她如同死神判詞的話語，已低頭大氣不敢出，泥偶似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