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與曹植對坐徹夜長談至天明。
當曹丕少年時目睹曹植生長在眾星捧月之下,身負與生俱來的才調,略微動一動筆便能寫出比他徹夜構思逐字考慮強上千倍的好文章。不管是世人的讚譽還是父親的愛好,曹植得來的不費吹灰之力,而他若想獲得,則需求苦心運營。
“或許吧。”郭奕抬手掩了掩唇,壓下一個酒嗝,道:“姊姊放心,不消等二公子叮嚀,我便會替你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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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席間幾次不善的諦視,郭照不成能發覺不出,隻是不能肯定他所表達的恨意是衝著她而來,還是曹丕。
“不過……”目睹郭照挑了挑眉,似是要對他說教,他輕笑一下,低下頭緩緩說道:“我剋日卻一向在思考長文叔叔那天說過的話――生命的持續。”
這該當是賈如的另一迂迴之策吧。
“眾所周知,崔嫻的死對他的打擊可見一斑。乃至有人傳言,恰是因為他失了鬥誌、主動退出立嗣之爭,才使得二公子被選中的。”郭奕頓了頓,閉上眼睛略微清算了一下思路:“以是崔嫻之死,獲益最大之人是二公子。同時,甄氏也捲入此中,現在算是運氣堪憂。在你我看來,姊姊是魏太子妃的不二人選,隻是心胸叵測之人則以為姊姊你能夠操縱此次機遇,一舉擊垮四公子與甄氏兩人。”
她起家風風火火地走了,人雖不見,話音猶在:“我要先給子林修書一封,奉告他我下月就歸去。晚些時候等阿兄返來,我要設席為他慶賀!”
“做女史?”這不是意味著她與郭奕的婚事冇了能夠麼?
現在他的酒大抵是醒得差未幾了,聞聲轉過身來,甚麼也冇解釋,直言道:“四公子彷彿以為姊姊你與崔嫻的死有關。”
曹丕大步走上來,緊抿著的唇早已高低垂起,漾著濃濃的笑意。他雙手扶起她,趁便將人擁進懷裡,啞聲道:“本日恭賀我之人不計其數,唯獨你最得我歡心。”他低頭嘗試著喚了一句,好似在細細咀嚼美好精美的甜點:“太子妃?”
她聽了曹丕的叮囑,散宴以後先行分開。她腦中回想著初來曹家那幾年,將手中白茅有模有樣地遞給她的曹植,還是個靈動活潑的清秀少年,一臉滑頭地問她:“姊姊,這是阿兄寫的詩,要看麼?”
就隻能用“郭嘉那樣的人”這類人間獨一無二的描述去描述他了吧。
她說不出本身心中作何感觸,她清楚不是後代戲文中阿誰城府深沉,野心勃勃的郭女王,現在本身卻彷彿將阿誰角色演活了似的。除了感覺辟謠肇事之人有些天真好笑以外,還因她這個工於心計的形象感到風趣。
太子妃雖尚未冊立,曹丕卻理所當然認定了她,恐怕過不了幾日他便要為她求得這個位置。起碼當夜在曹卉設的宴上,郭照是以正妻的身份列席。
她昂首回身,見到他如平常一樣走出去,薄唇緊抿著,雙目中卻綴滿星鬥。
“我?”郭照怔住。
就算是郭奕,很多時候也冇法去描述他的父親到底是如何一小我。
她恐高,不敢再上前,因而站在原地問道:“你在醒酒麼?”
如此達到與曹丕的共贏。
次日淩晨,曹丕返來時帶著酒氣,不知是他又飲了酒,還是從曹植那邊蘸來的。
“你也曉得的,若我不承諾,長文叔叔定是能追著我一整月不達目標不罷休的。”郭奕一臉無法,寫滿了他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