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的確大才，可他還隻是兵部尚書，固然入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文帝一向冇有下發旨意，世人都曉得，這是留著給新君施恩的！

不管如何，這一刻，顧景之內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夜幕漸起，朝臣都回到各自衙門沐浴齋戒，顧景之冇有走，他讓喬姝綰給留下了！

“好，好，好……”

那緊促的眉頭，看著風情無窮！

“朕走後，你繼任大統，需知為君之道……親賢臣，遠奸佞，事事多聽多問，遇事不決可問你的教員！”

可文帝這一番話，卻讓貳心底的怨氣全都拋散了出去！

“父皇！”

“景之，先帝泉下孤單，馳念朕了！即為孝子，自當順從父命，朕該去陪他了！”

啥？

他不知該如何接下。

“陛下，臣愧不敢當……”

定是喬姝綰和文帝談過了，如此文帝纔將本來托孤內閣的決定竄改成托孤顧景之！

朝中重臣也都蒙了！

顧景之長長一歎：“事已至此，你還是要多重視本身的身子纔是，今後這朝中的事還多著，莫要傷了心神！”

短短幾年，大夏就接連國喪，這一刹時，他對前程感到茫然。

宮中垂垂掛起了白帆，大喪之聲響起，大夏第二代君王……崩了！

“陛下！”

“你師乃大才，朕視之為手足，於你……如師如父！朕走後，你要多聽他之建言，好生學習治國安邦之道，莫要負了你皇祖父和朕的一片心血，莫要負了朝臣和天下百姓拳拳之心！”

文帝見狀，心下微定，他慘笑道：“朕之第二願……”

“看著這高牆深院，我內心卻感到孤寂、驚駭……你能懂嗎？”

世人將目光看向魏玄和衛禎，卻見二人神采如常，並冇有任何不悅！

“日月江山永在，大夏江山永……”

權傾朝野的代價，那就是無儘的擔子壓在肩上，權臣……他之所望也，然江山社稷之重，他又該如何放棄？

……

文帝眼神略有寵溺之色：“朕對你向來嚴苛，若為父，朕惜你疼你，若為君……朕要對朝廷賣力，對天下賣力！”

宮中哀聲響起，即便是喬姝綰這個早就和文帝冇了伉儷情分的皇後，現在也是一臉哀慼，涓滴不作偽。

“兒臣定當服膺，視教員如父，珍惜天下百姓，複興大夏鼎祚，兒臣定不叫父皇絕望！”

天然怨過！

可隻要一日冇有宣讀旨意，那顧景之就還不是內閣輔臣，如此托孤不該拜托給內閣？

顧景之如鯁在喉。

喬姝綰將頭悄悄靠在顧景之的肩膀上，卸了皇後大妝的喬姝綰，身上少了帝後的嚴肅，轉而多了幾分讓人顧恤的風情。

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對於文帝如許的父親，貳心中的孝……是逼真的！

文帝輕笑道：“甚麼時候景之在朕的跟前，也會說這些話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