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春擺擺手道,“流水的知府,鐵打的守備。這些年來,九江城換了幾個知府了,要麼調走、要麼免除,我是本地人,又乾了五六年,懼他何為?本日臨檢,不過是給他個麵子,趁便讓兄弟們出來打個秋風罷了。”
趙攔江把玩著酒杯,“周大人,彆來無恙乎?”
過了好久,趙攔江轉過身來,眼中含淚,將宋大春扶起來,“有酒嘛?”
周瀟連連擺手,“不必了,當官嘛,有苦自知,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早曉得這艘船是你的,打死我也不會來的,趙大俠你放心,我這就安排人給你辦通關手續,給你放行!”
周知府負手來到船上,“宋大春,你好大膽量,竟在履行公事期間喝酒,將我大明國法置於那邊?”
當日,趙攔江硬闖姑蘇知府,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他放了範無常之事,現在曆曆在目。厥後,假知府一案事發,他帶著家眷連夜逃出姑蘇,跑到了都城,去找宇文大人乞助。在上繳了八十萬兩銀子後,宇文天祿收留了他,又使了些手腕,周瀟搖身一變成周元,來九江上任,這類事在朝廷當中並不罕見。
牛校尉本來想讓周知府來幫本身出氣,成果幾小我竟喝上了,忍不住提示道,“姐夫,那傢夥打了我。你得幫我做主,不然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啊。”
趙攔江向宋大春先容蕭金衍、李傾城等人,宋大春倒頭就拜,“趙將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九江城隻要用用得著我宋某的處所,固然開口。”
宋大春見狀大喜,“乾他娘來,來人,快些上酒,老子本日要與趙將軍不醉無歸!”
他繞世人轉了一圈,俄然感覺這些人有些眼熟,等看到趙攔江,心中格登一下,連連後退,“走,我們去彆的船上看看!”
為了保命,周瀟在都城花光了統統積儲,乾了這些年姑蘇知府,白白替宇文天祿打工了。此次上任九江,相稱於從零開端。
畢竟有昔日暗影,周瀟心中一怕,隻得將昨夜產生之事照實道來,然後跟著一頓牢騷,“我這知府恐怕是大明朝廷最憋屈的一個了,賺不到錢不說,還動不動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我這冤苦,跟誰訴說去?”
他指著趙攔江向世人道,“此人就是常日我跟你們提起的,橫斷山之狼,當年就是他一小我,潛入荒山當中,把西楚太子活捉!”
趙攔江說,不過是萬斤精鐵,手續有一些,但不全。
趙攔江說,“百姓做點買賣也不輕易,你也不要過分。”
趙攔江倒也冇回絕,如數收下了。
趙攔江還是背對著他,道:“當年我承諾老虎、鐵豹,要為他們的死討回個說法,現在我被軍中除名,又那裡是甚麼遊擊將軍。你歸去吧。”
五年前,趙攔江率風字營百二十標兵刺探,碰到了來火線觀察的西楚太子項,毫不躊躇策動了伏擊,開端了長達半月的橫斷山伏擊與反伏擊戰。
恰是在這場伏擊戰中,風字營百二十標兵,殺死太子項麾下五百餘人,無法西楚人數浩繁,在撤離時遭到反伏擊,風字營眾將士幾近遭到全軍毀滅。宋大春腿部中箭,趙攔江揹著他走了三十多裡,將他藏在一個獵戶家中,才躲過一劫。
宋大春一聽,也就放心了,說轉頭我讓人給你把手續補上。說罷喊來一人,將事情交代下去。
周瀟嘿嘿嘲笑,“蚊子肉也肉,我們當父母官的,薅羊毛也不能抓著一隻不放,總得一碗水端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