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老杜，急聲道：“搭把手，把我托到天棚上。你們把打鬼錢扔到櫃子裡，每個櫃子都不能少。”

千鈞一髮之間，我驀地從身後抽出一根小孩玩的噴水管，一隻手將後端頂在胸前，儘力推了出去。被我吸在管子裡的硃砂在氛圍的鞭策之下凝成一道暗紅色的直線，向幽靈的麵孔上放射了疇昔。

老杜拉開櫃門的刹時，一隻慘白的人手也隨之從門裡伸了出來，驀地抓在老杜的脖子上，向門中拉扯了疇昔。

對方的髮梢方纔在我咽喉上帶起了一絲陰寒的涼意，我就瞥見幽靈從門板上麵伸出一隻手掌，食指、拇指上兩個烏黑的指甲併攏成鉗子的形狀，往我伸在空中的手腕上掐了過來。

本來隻要豆大的火點轉眼之間就在鬼哭聲中掀起了近尺高的火焰，以燎原之勢向幽靈身上反捲而去。一米多高的衣櫃大門瞬時候被火焰完整封閉，我隻能瞥見一條人影在衣櫃裡死命掙紮，卻已經聽不見內裡瘮人的鬼哭聲了。

我急聲厲喝道：“彆往前走！”

我讓小李帶人堵住大門，又在屋裡擺放了那麼多衣櫃，就是為了讓幽靈無從挑選。如果遵循我原定的打算，我會在掩神香的感化下和老張一塊兒悄悄安插風水迷蹤陣，讓進入房間的幽靈隻能感到到我們的存在，卻找不到我們切當的位置，最後不得不從彆的一個衣櫃中走出房間。

老杜看向我的目光中已經帶起了惶恐：“你是說……”

“小李？”老杜下認識地想要走疇當年，卻被我強行給拉了返來：“彆疇昔！你曉得內裡是死人還是活人嗎？”

“不必然！”我厲聲道，“王詩雨、蔣藝，你們兩個從速鑽櫃子裡。”

我固然已經衝到老杜身後，卻還是比鬼手晚了半步。我眼看著老杜的靈魂就要被鬼手抽出體外的刹時，老杜的衣領兩側驀地炸起了兩道金芒。形同利箭的光芒擺佈交叉著向鬼手剪去以後，幽靈右手隨之齊腕而斷。斷手落地炸成鬼火的刹時，幽靈的手腕上也跟著燃起了金色火光。

“彆說話！”我悄悄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雙眼不竭地在四周衣櫃上來回掃視，恐怕遺漏了半點動靜。

等我雙腳落地時，練習室四周的衣櫃裡已經迸起了刺目標火光，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把撲滅的鞭炮給扔進了衣櫃當中，刺耳的爆炸聲固然冇能翻開衣櫃大門，讓人目炫狼籍的火星光影卻從門縫當中接二連三地外溢而出。

我現在人在空中，端賴一隻手發力，手筋已經完整繃緊，被幽靈手指掐中，必定會刹時崩斷。

我扔下一串打鬼錢，飛身向老杜衝了疇昔，老杜單腿屈膝，雙手向上搭在了腿上。我奮力躍起之間，一隻腳踩在老杜手心上時，老杜也儘力將我向空中托舉了上去。

隻要我們能對峙一夜，天然就能達到讓鬼神無可何如，不得不放棄祭品的目標。

“局長找到線索了，讓我頓時告訴你……”小李疾聲道，“省廳的專家也來了兩個，他們說那件案子有嚴峻線索，讓你從速歸去……”

“隊長！隊長……”小李喊道，“局裡讓你從速歸去，局長對你的做法非常不滿。你在內裡嗎？”

“你說甚麼？”老杜愣了好半晌，俄然大步往門口走了疇昔。我較著瞥見老杜的雙腿在不住地顫抖，乃至幾次都要支撐不住他的身子，幾乎讓他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