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兵天然看慣了火場，火從甚麼處所燒起來，他一眼就曉得。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誰又會信賴黃紙能撞碎幾寸厚的玻璃？

幾秒以後，被我擺在供桌上的三隻酒碗中的酒就像是被平空煮成了沸水，同時出現了血紅色氣泡，一絲絲稠濁著酒香的血腥在酒碗裡沖天而起。短短刹時，碗中的酒水就已經蒸發了三分之一，刺目標赤色順著酒碗邊沿一行行緩緩流落。

血！

我毫無躊躇地抽身後退，撤到了兩米開外。史和尚固然比我慢了一步，卻一樣罷手後撤。

此次斷運確切事有蹊蹺，但是麵前的情勢卻不容我多想。老祖位兩邊蠟燭上的火光已經在瞬時之間暴起了一尺不足，慘綠的火光頃刻間覆蓋了周遭幾米的範圍，就好似操縱光影將一個橢圓形的空間隔斷在了人間以外。

恒飛看了看我，我介麵道：“就是個祭祖，冇甚麼大不了。再說，我們燒紙的位置離著彆墅另有二三十米，如何也燒不著彆墅吧？就算有風把燒紙給吹走了，那也是從內裡開端著，不能從彆墅內裡往外燒吧？”

這纔是真正的鬼手！

我不曉得恒飛對恒老頭的豪情有多深，但是他最後的哭喊，卻震驚了我心底的祖孫之情。我爺爺把我帶大，固然對我極其峻厲，可我內心卻始終對他有著一份難以消逝的依靠，剛纔收刀而去，幾近就是一種本能。

管家跑過來去拽那女人的當口，阿誰排長也大步走向了院子裡的香案，在原地看了幾圈以後才說道：“這是如何回事兒？”

我一隻手緊握羅刹，盯住祖位的同時，沖天而起的烈火已經遣散了綠火光影，將彆墅的院落照得亮如白天。滾滾濃煙向空中翻滾而去時，供桌上的祖位卻毫無征象地從上往下俄然扯破。高達兩米的祖位屏風像是被人用手抓住向兩邊擲出，兜努力風直飛數米開外，才轟然落地，祖位背後的鬼影卻在那一瞬之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史和尚驀地橫起鐵棍：“老吳！”

他的意義是想要脫手。

我收回長刀的刹時，掉在地上的鬼手也瞬時候化成了滿地騰躍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