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帶著這寶貝出門、不能讓過路生靈眼紅本身的師姐大人,二話不說地直奔去了九塋山,帶著當時還未曾與木族精怪交過手的小師弟,砍下了能裝滿凡世坊間兩大板車的梓椐木。
那是個頂多隻能坐下個筋骨柔嫩的三歲頑童的小小木箱,如有生靈被困此中,眸目之光即泯冇至虛無。
昏黃的火光在半空中忽近忽遠地閒逛了幾趟,也冇能把把戲師的目光吸引過來,秦鉤這才覺出了不對:“殷先生……莫非你能破得了這梓椐木結成的困陣?”
莫非真的如秦鉤所說,他們這輩子的統統機遇偶合都湊到了這淵牢裡?
殷孤光幾近被困在了自家師姐親手給他砍出的宅兆裡。
但是被留在山腰上、被師姐叮囑要把這些“好木頭”儘數收在一處的殷孤光,卻差點成了這場全然一邊倒的戰局捐軀者——被師姐大人挑三揀四地砍伐下了幾段木身後,九塋山成形多年的浩大“墓穴”便呈現了很多空漏之處,但是殷孤光昂首望去,卻眼睜睜看到這些破壞處竟以凡人肉眼都能窺到的神速,猖獗地長出了更多、更厚、更健壯的枝椏。
五件失魂引的寶器流落於六界角落、不知所蹤後,有很多年初未曾在塵凡漏過行跡,直到七百年前,人間修真界動亂大亂,竟有個叛出族群、自命遊俠的雀妖撞了大運,撿到了此中一件。
他還未是隱墨師、乃至還未成年時,就對這梓椐木的短長熟諳得很——誰叫他有個肚裡無時無刻不轉著整蠱彆民氣機的瘋魔師姐?
但是那小得隻能讓殷孤光抱在懷裡走的木箱,實在太不敷氣勢了。
“挖不了挖不了……”認識到本身方纔竟然是冇出息地和這淵牢告饒,秦鉤在規複神智腐敗的一瞬就從速齜牙咧嘴地轉了話鋒,自發得天衣無縫地把話頭繞了返來,“剛進這石室的時候,諸位師兄就把身上帶著的各種鋒刃都上高低下地使了一遍,雖說能夠是靈力被封、才使不出多少力道,可那些神兵利器在這石頭上鑿來鑿去,也冇挖出半個洞影來……”
“厥後我成了這副模樣,也試過用這不曉得如何燒起來的火團去和這些石牆較過勁……可這處所說是太湖淵牢,掉下來的水溜溜卻邪乎得很,半點不像能贍養那麼多魚蝦的大湖,我一碰就疼得發狠,像扯下我幾片皮肉似的……”
即便到了現在,把戲師也對那場全程寂靜無聲、卻慘烈非常的“存亡之戰”影象猶新。
若不是早就冇了雙腳,恐怕他當即就要滾三滾地跌到縣太爺的身邊去。
殷孤光搖了點頭:“這裡既然是太湖底,那這些石塊恐怕就是昔年蛟龍一族遺留下來的鎮骨石,即便是修真界的刀劍加身,也不過量出幾道無傷風雅的淺痕罷了。”
這本就是梓椐木在塵寰修真界被喚作“墓守”的最大啟事。
土龍一族選中九塋山作為他們族群的埋骨之地後,隻過了戔戔一個甲子,那說大不大、可也有浩浩四百裡的山脈就被這梓椐木封成了個風雨不透之地,本來還在山裡繁衍生息的陽間生靈幾近逃竄殆儘,今後生人勿近——這遇山石亦摧之的木族,彷彿和土龍一族有著長生永久的左券,一上來就把全部九塋山變成了個非常寬廣的“義莊”,還極其霸道地擋住了平常凡世眾生所需的天光、截住了山裡的水流地脈,實實在在地締造出了個隻合適埋藏骸骨的溫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