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戲師實在不能想見,末傾山掌教到底是如何獲咎了三姐——即便是六師姐冇大冇小地整蠱到她頭上時,三姐也向來都是一笑而過,連句重話都不肯講的。
“隻是數代以來,長白山上都有參族盤桓,如有任何異動,身為參族祖宗的柳老闆該是最早曉得的……”少女眸色微動,彷彿並不肯就這麼直接地在殷孤光麵前提起千王老闆,“可她既然和隱墨師您一起住在快意鎮裡,大抵也不曉得,客歲本該在長白山天瀑秘境裡的那場掌教大會……便是因為缺了第五前輩,才無疾而終的。”
柳謙君住在快意鎮裡已將近十二年風景,在這於木族精怪而言極其長久的年事裡,她極其放心腸把長白山交給了一眾小玄孫,本身則經心全意照顧著甘小甘,除了偶爾容玄孫兒們來快意鎮後山與她一聚,幾近從不過問故裡的近況。
“可等他們各自回到了廟門,第五前輩的一封書箋……也早就在那邊等著他們了。”
“可這一去,連他也杳無蹤跡……這位雪鴞妖主在九山七洞三泉諸位老怪物麵前、還算是半個後輩,固然常日裡有些行跡疏離,也從冇在這類緊急關頭說走就走過。”
“可他白叟家本不該錯過的。”石室外的少女寂然了麵色,搖了點頭,“海魚兒前輩遭劫死亡之前,曾叮嚀佑星潭而後五代的弟子要與末傾山常來常往。特彆是每六十年一次的掌教大會,第五前輩必定會記不起來,必然得有人以海魚兒前輩徒子徒孫的身份、去給他帶路……究竟上這幾百年以來,第五前輩也從無缺席過。”
那年的難堪“險境”還曆曆在目,殷孤光卻冇想到會在淵牢裡再次聽到這位第五前輩的名號。
參族娃娃們深知祖婆的脾氣,當然不敢再在柳謙君麵前多說半句關於這掌教仙會的閒話——歸正不管在天瀑秘境裡看到、聽到了甚麼,隻要全都閉緊了嘴、一字不漏,祖婆也壓根不會有來由見怪他們,對不對?
“座上賓?嗬……”聽到小師弟那句還執了後輩之禮的客氣問話,蒲團上的女子更是悄悄嘲笑了出聲,“兩年前我剛到淵牢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柳謙君也曉得本身這話在孫兒們聽來不過是些陳詞讕言,後者冇有她這個祖婆看著,必定還是會仗著本身的遁地之能,成群結隊地潛進天瀑秘境去,在暗中偷偷看著人間修真界的老怪物們齊聚一堂。
他當然曉得老友為甚麼冇有傳聞這個動靜。
石室外的少女明顯深諳這兩位的恩仇,並冇有因為女子話裡的輕視之意過分訝異,隻是認同般地點了點頭:“他等閒不下末傾山,膝下三個徒兒又都被他遣了出去,任由他們在外頭自尋充足一戰的敵手,現在的人間修真界又極少會有無事去叨擾他白叟家的生靈,提及來……九山七洞三泉裡的統統掌教裡,他的確是最不輕易被重視到行跡去處的那位。如果不是掌教大會上不見他的蹤跡,恐怕也不會有人認識到他早就分開了末傾山。”
她隻能稍稍峻厲了語聲,叮囑百尺娃和蓋娃多看著些調皮的幼弟們,不要再被九山七洞三泉的老怪物們發明瞭他們的蹤跡。
她畢竟已在這世上活了萬載,見慣了眾生相互膠葛下的諸番緣孽恩仇,並不想以她的地仙修為去打攪旁人的命數……除非是自家玄孫兒們遭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