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熹,你快去與你母後求討情吧。”淑妃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每天被拘在靈犀宮裡,我一刻都忍不得了,快叫你母後把那禁足兩月的罰改成彆的吧,罰我去給你母後掃院子都成啊!”
世人都忍俊不由。正巧此時,幾個丫環端著精美的果盤呈了上來,淑妃見狀趕緊喊道:“撤了撤了,十足都撤下去!冇瞧見這些個冇知己的都幸災樂禍呢!客歲的陳茶給她們上一杯就行了!”
淑妃趕緊說不是,躊躇好久後終是吞吞吐吐地說:“此番出宮,是為去見一小我。”
這半月來,承熹先是為了絮晚的事難過,後又染了風寒忙著養病,此時閒了下來倒是想起一事――圍場遇刺的當晚於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她的阿誰奧秘人,還不知他的身份呢。
忍著臨到嘴邊的怒斥,承熹叮嚀道:“您本身心中稀有就好……即便是出宮去玩,也該與我母後知會一聲。”
冇法報恩有些遺憾,卻也曉得那人坦白身份定是有難言之隱,承熹不欲窮究。隻把畫上的人深深記了兩遍,待今後見了仇人,能認出便充足。
次日正巧是五日一存候,出了坤寧宮,幾位娘娘見承熹走的方向不是長樂宮,一時獵奇問了句。曉得她要去見淑妃,也來湊個熱烈,便各自乘了肩輿往靈犀宮去了。
一兩回還少!一入宮門深似海,好些宮妃自入宮門起到老死宮中,也一定能見到父兄一麵。母後仁慈,娘娘們若想歸寧探親,母後向來冇回絕過。
承熹一時有些奇,那日淑妃回宮時臉上便有怠倦之色,覺得她被那天的刺客嚇到了,承熹也冇顧得上問。
“何人?”承熹既驚又疑,要見何人需求這般著緊?請進宮來不就是了,為何還要她親身出宮?
覺得她是想家,承熹心下一歎,“您若想回家看看,與母後求個恩情便是,雖頻繁歸寧會招人閒話,卻也不過乎情麵,您不消這般跑出宮去的。”
那日傍晚承熹也隻略略掃了一眼,當時存亡關頭哪能工夫看那麼細心?隻記得他眼角有細紋,未被覆著的上半張臉也顯了老態,較著是其中年人。
先前圍場一行淑妃是偷偷跑出宮的,使的還是李代桃僵之計,承熹不知她父皇母後氣成了甚麼樣,剛從圍場返來便去母後那邊給淑妃說了好話。
承熹冇好氣地說:“禁足兩月已經是最輕的罰了,您還不樂意?”
“她們如何說?”承熹笑問。
容貴嬪年紀最小,與性子跳脫的淑妃最合得來,也不拘著身份便笑:“承熹你還不曉得她?每天在禦花圃裡走兩個時候,跟鐘鼓司的伎人學唱曲兒。大冷的夏季也歇不住腳,帶著一群丫環寺人在宮裡頭打雪仗……這禁足兩月豈不是要她的命?”
淑妃冇出聲,一時不知該騙她,還是該開闊承認了。
幾個丫環曉得淑妃說的是打趣話,都忍著笑假裝冇聽到。
承熹問了兩句,那丫環也說不明白,隻說是淑妃娘娘這幾日表情不好,每日吃不下睡不香,常常一小我怔怔坐著。有一回丫環起夜,本想給淑妃掖被角,翻開床帳才知她一夜冇睡,眼眶通紅,彷彿是偷偷抹了眼淚。幾個丫環不知她在難過甚麼,再如何勸也是無勤奮。
承熹看得不對勁,遊移著問:“您出宮……是回的明府?”明家子嗣頗豐,早已分出好幾房,卻隻要太子太傅明徽明大人的府邸,才被稱作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