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主子家的事,哪容得下本身這老仆摻雜?萬一失手弄傷了人,把肚子裡那團弄掉了,那可就要命了。
容婉玗喝了兩壺茶,又換了一身常服,打了好幾個哈欠,托著腮幫子走神,想著這休書要如何寫。
趙太醫麵上扯了個笑,朝徐肅告了個罪:“下官無能,駙馬還是儘快去請這都城有出產經曆的婦人來看看吧。”冇等徐肅承諾,就拍拍屁股扯著杜太醫的袖擺走了。守了一早晨的幾位醫女也呼啦啦地跟上了。
老太爺比她大了十多歲,活著的時候感覺身為正室的老夫人呆板刻薄又無趣,對徐老夫人不冷不熱,反倒寵著個姨娘,伉儷之間委實冇多少情分。
看他眼皮兒都睜不開了,容婉玗把他抱緊了些,“皓兒困了嗎?那我們歸去吧。”
方筠瑤咿咿呀呀的叫喊緊緊揪住了徐肅的心,不過對來這看熱烈的皓兒來講,就是隧道的催眠曲了。小半個時候的工夫,他就打了好幾個哈欠,現在全部小小的身子都埋到了容婉玗懷裡。
容婉玗一怔,回過神來又砸了一個杯子。
趙太醫百無聊賴地砸吧嘴——這婦人叫喊了兩個時候都冇歇歇,體力可真好,不過這要落胎的景象卻裝得太差。
善妒跋扈、心機暴虐、淫♂亂不貞!如許的女人若還是他的老婆,遲早會攪得他們徐家雞犬不寧!
還是老天有眼,現在這狐媚子的孩子如果一冇了,冇了依仗,肅兒也冇法太護著她,隨便打發到哪兒去不成,這下就皆大歡樂了。
兩位太醫內心是門兒清,不過如許模棱兩可語焉不詳的說法更激憤了徐肅,他重重一拍桌案,怒道:“甚麼妙手回春的國醫聖手,瑤兒叫得這般慘烈,你們難不成連安個胎都不會?”
容婉玗閒閒地撥了撥手指上的甲套,衝那小丫環溫暖笑道:“請呀,如何不請?”
他看公主神采清冷,還冇喘勻氣就從速回道:“回公主,府裡動靜太大,小少爺一向鬨著要見您,主子實在是攔不住了呀!”
不過轉眼他又是大怒——他剛纔將近跌倒的時候,公主竟然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徐肅不成置信地看著容婉玗,像看一個陌生人,內心充滿了震驚與仇恨。
實在要說實話,太醫身有官職另有些職位,幾個醫女的內心卻都在打鼓——她們都是五年前公主出嫁的時候陛下賜給公主隨嫁的醫女,可現在要給駙馬的外室看胎位,這事如何看都感覺詭異。
容婉玗揮揮手讓他退下,摸了摸懷中小包子的腦袋。她身上蒙了薄薄一層寒霜,凍得皓兒打了個清脆的噴嚏。
兩人中的食醫杜太醫抽了抽鬍子,僵著個臉,語氣卻恭恭敬敬地回道:“駙馬的意義老臣明白了,這就去開安胎藥的方劑。”
容婉玗正籌算帶著皓兒回房,穿得厚豐富實的皓兒卻脫下了本身的小大氅,蓋到了娘切身上。這才仰著頭重新攬上容婉玗的脖頸,靠近她耳邊小小聲地問:“孃親,這是在做甚麼呀?”
這一宿,徐老夫人睡得一點也不結壯,做了一個短短的夢,竟然夢到了二十多年前就過世了的徐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