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綸身邊的另一個男人神情陰鶩,眉峰結實,連唇畔的笑都是冷硬的弧度,和裕親王彷彿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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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邀了誰?”本覺得是裕親王的家宴,承熹本想疇昔探探他們的口風。誰料那婢子回道:“隻邀了公主一人。”
夜風緩緩襲來,繡了花的披風隨風緩緩而動,盛放如錦的桐花落了一兩朵在她身上,更顯她容色嬌妍。
合法此時,一個黑衣侍衛倉促行來,揚聲道:“回稟世子,刺客已全數擒獲!”
承熹默不出聲,一夜冇睡,此時聽到被抓的不是江儼便放下了心,一時竟有點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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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略略提了個話頭,那侍婢便心生警悟:“公主熟諳那些人?”又摸索地問道:“可要奴婢去打問一二?”
承熹光是瞧著她小小的背影,就心中發酸。
承熹冇聽明白,接過來她手中字條略略掃了一眼,上頭竟寫著“欲與卿相知”幾個字,當下三兩下撕成了碎片。
熬到了晌午,卻也冇人給她傳個動靜,承熹實在耐不住了,要婢子帶她去見裕親王,不管裕親王想曉得甚麼動靜,她都不坦白,以此來換江儼一命。
能行在容元綸身邊,不必多想也曉得此人便是王府世子了。
那侍婢屈膝行了個福禮,淡聲道:“世子請公主在水榭園用膳。”說罷麵無神采地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雙手遞到承熹麵前。
口中卻端方答道:“我初來乍到,這倒是不知了。”
承熹冷眼瞪他。
容元綸淡聲說:“今晨時在西院被擒的是四個地痞,這四個地痞常日在城南那地兒偷雞摸狗,招搖撞騙,不是甚麼好人。他們交代此番是收了彆人銀錢才鋌而走險的。旁的甚麼都不知,酷刑鞭撻都問不出花樣。”
承熹隻好對付笑道:“不必,隻是獵奇罷了。”恐怕本身這一問成了江儼的催命符。明顯是大夏天,她卻冷得顫栗,掌心的濕汗涔涔往出冒。
方進了正屋,容元綸的老婆斂眸靜坐在一旁,聽著他二人說話。
承熹一陣頭暈目炫,神采的赤色頃刻褪了個潔淨。倉猝站起家,方走出兩步,卻又漸漸坐下,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眸中湧出的眼淚也被她強行忍下。
說完這些,又顰著眉說:“如果此後二弟再來尋你,你哭鬨折騰如何都行,拖著時候等我和重潤來,可千萬彆被他身邊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