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化得這麼醜了。”承熹忍不住摸了摸本身的臉，笑說：“除了你誰還能認得出來？”

前頭帶路的小牙儈見兩人冇跟上，扭轉頭來瞅瞅兩人，一臉不明以是。

他手勁有點重，承熹又是嚴峻得短長，忍不住一顫抖，一時不知該不該抬起臉看他，低咳一聲，壓粗了嗓子正要說話。

“不消擔憂，他們各有脫身之法。”江儼說：“如果再找不到這麼大的宅子，就得分開安設。他們各自都有虔城的身份文牒，去給人做工也是能成的。”

“自是應當。”江儼點頭回聲，又恭敬問道：“差爺另有甚麼叮嚀？”他常日麵無神采，此時竟比真的下人還要扮得像。

“哎？”承熹忙特長遮臉，恐怕被彆人認了出來。先前她的畫像在城中各處散過，見過那畫像的人怕是很多。

江儼微蹙著眉，把背上的小承擔扔回了內牆，那承擔裡頭隻裝著兩件衣裳和一些嚕囌，此時拿著反倒成了累墜。

“我們是從西北邊的荊州來的。”承熹還在冥思苦想，想找個公道的解釋，卻聽江儼眼也不眨說：“家裡的老祖宗幾十年前嫁去了荊州，這幾十年跟這邊失了聯絡。現在老祖宗年紀大了，特地交代我家少爺返來尋祖的。可返來找了半月，卻冇找著人。”

麵前是一處小小的鋪麵，不算寬廣，往裡頭看去，隻能瞧見一個穿戴寬鬆大褂的老頭兒。承熹一時冇看明白這店是賣甚麼的。

承熹心口噗通噗通直跳，摸到手中的菜籃子，勉強定定神，剛啟了唇要說話，卻見江儼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略略躬著身笑說：“差爺，俺們是這府中的下人，聽了大老爺的叮嚀出去采買的，今兒中午要給官爺們加餐。”

“厥後公主越來越美，我更不敢說話。說話的時候也不敢看著你，得避開視野。”

江儼連連回聲，抓著承熹的手臂往前走。走出幾步，偏頭見公主額上排泄了細汗，撣撣她肩膀被那人拍到的一塊，低低道：“真想砍了他的手。”

承熹輕哼一聲不睬他，四周熙熙攘攘，爭論聲、叫賣聲、還價還價的聲音喧鬨一片。半上午的太陽恰是刺目，倒也冇人多看她兩眼，總算放下心來。

聽過江儼的解釋，承熹點點頭，跟著他出來了。

江儼又說：“不必費事，聽街坊四鄰說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現在搬去了韶關。隻是現在城門關了，我家少爺並著十幾個丫環主子去不了韶關，回不了荊州，又不能每天住堆棧，便都冇了住處。您這兒可有兩進的宅院？”

江儼和承熹對視一眼，都心中對勁，仆人不在這兒更是省了事。江儼假裝躊躇一會兒，讓一個小牙儈領著去看了看。

見她麵色黑黃，下巴頦上另有兩顆小黑痣，差爺擺擺手：“去吧去吧，記很多買點雞鴨魚肉啊！”

承熹冇理他，忙問：“剩下的暗衛如何辦？”府裡頭還留著六七十的暗衛，萬一跟不上來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