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他不明白,絮乾脆叨說:“我聽人說小孩兒甚麼都喜好抓著吃,這金鎖如果做得小了,吞下去了可就不好了,就做一個分量大的。”
合了手中摺扇打量他半晌,笑眯眯湊上來:“叫我猜猜,瞧你這眉心淺皺,魚尾無光,嘴角下撇,明擺著就是桃花劫啊!這是被哪個小美人絆住了腳?”
那掌櫃個子比他矮了很多,他與掌櫃說話之時也微微低了下巴,涓滴不覺盛氣淩人。
曉得想也冇用,歎口氣止住了思路,他指指琉璃櫃中最大的那隻金鎖,叮嚀金樓掌櫃,“就按這個模樣做吧。”
他本是開個打趣胡胡說的,這都城哪個不知相府家教嚴苛,幾個公子的婚事都是長輩做主的,哪會趕上甚麼烏七八糟的“桃花劫”?
此時三公子許清鑒也同在金樓,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紀相稱的男人,問他:“這月的詩會你都缺了三回,翰林院也告了半月假,到底是何故?”
重潤在圍場養傷統共呆了七天,自那日辯論以後連續好幾天,兩人每日一同用膳,卻冇如何說過話。
他將金鎖放在掌心細細打量,那副專注的模樣都雅得移不開眼,頎長的金鍊在他指尖纏綿繞過,叫人恨不得變成他掌心的那枚金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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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怕他不歡暢,還要解釋兩句,許清鑒揮揮手道了句“無妨”。他不過是看那金鎖模樣還算新奇,籌算按那模打一個更大的。既是有主的,也不必苛求,他再挑一個也就是了。
方筠瑤仍不甘心,自行取過那金鎖塞在許清鑒手中,紅著臉憋出一句:“相逢便是有緣,左來這金鎖我也用不到了,留它在身邊反倒悲傷難過,便送給公子了。”話落眼眶一紅,特長帕沾了沾眼角濕意,冇待許清鑒回神,便快步下了樓。
至於重潤另有她父王能不能成事?許清鑒冇敢往下想。不幫她是一個有知己的臣子的底線,不戳穿她的不軌之心倒是因為情分。
“你彆亂猜了。”許清鑒無法,一本端莊答:“我大哥添了個小侄兒,我也不曉得送甚麼好,筆墨紙硯備了一套,總感覺禮不敷重,便出來給他打一個分量大的金鎖。”
二房的兩個女人撇了撇嘴,眼中有點嫌棄的味道,又都是愛熱烈的性子,笑得很有深意,附在方筠瑤耳邊攛掇道:“喜好便上去與他搭個話啊,現在你肚子都冇了,有甚麼好顧忌的?”
昨日府裡四女人提金樓的時候,她纔想起來這碼事。雖說孩子冇了,可到底是交了一半定金的,本日便是來取這金鎖的。
掌櫃略一思考,為莫非:“公子啊,這事老夫做不了主啊!這圖樣本是一個孕夫報酬她腹中孩兒畫的,這都做好兩月了,在這放了好久,也冇見人來拿。隻是那圖樣是人家畫的,我如何能據為已有呢?把人家的獨獨一份拓了模樣拿去賣呢?”
相府家教嚴苛,許清鑒打小聽得就是忠君之道。這幾年來身任翰林修撰,掌讀經史明白大義,此時明知她心有不軌卻瞞而不報,與那奸佞又有何彆離?許清鑒心中羞慚欲死,卻咬緊了牙,盤算主張要知情不報了。
直到重潤傷勢穩妥了,被侍戍衛送回城,兩人在彆館告彆的時候,光是“好好養病”這麼一句話能說完的事,他愣是絮乾脆叨了一刻鐘,怕她嫌煩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