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裡是結婚的盛景,而是一群氣勢洶洶的官兵。八列官兵齊齊開路,人手提著一杆紅纓槍,跟著節拍清楚的鑼鼓聲齊聲喊道:“亂臣賊子!其心可誅!”
幸虧宮裡已經聯絡上了,又籌算等承昭從吉安追上來,承熹也不急著趕路。路上見到甚麼別緻好玩的就十足買下,拿回宮給皓兒請罪。
承昭發笑道:“父王都恨不得禦駕親
當初去襄城賑災之前,皓兒鬨著要跟去,承熹當時還承諾說“旬日內必然返來”,誰知這一去就去了兩個多月,又一次食言了。
這話說得實在不孝,他的老婆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腳,容元綸這才止住話頭,牽著老婆起了身,轉頭瞧了瞧死性不改的重潤,歎了口氣:“車馬給你留下,我與你嫂嫂改道往定南縣走。如果mm臨時改了主張,追上來也不遲。”
“你留在虔城,已經是不忠不孝。如果城破之際你我於府中自縊,這是我們兩個的事,與旁人無乾。可你如果與我一同去都城,定會惹人思疑到相府頭上。”
重潤怔怔坐著,好半晌冇有行動。直到那鑼鼓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偏過甚看了看許清鑒,唇邊升起一個淺淺的苦笑。
裕親王一貫行事浪費,從府裡丫環服飾到一眾侍從的馬具,樣樣都不含混。這馬鐙馬鞍上頭都是嵌了金皮的,掌櫃的甫一瞧見便動了歪心機,趁著世人用飯的空當來卸馬鞍,被這群大漢摁住好一頓打,扯著嗓門鬼哭狼嚎,連飯錢都不敢收了。
裕親王冇去看兩邊竊保私語的百姓,他神采有些發白,卻闔著眼閉目養神,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分毫瞧不出身為階下囚該有的忙亂來。
大餘縣是位於虔城南麵的一個小縣城,不像虔城城裡住著的大多是買賣人,大餘縣非常貧困,走在路上連騾拉車都少見。
裕親王坐在輪椅,腿上放著個骨灰罐子。剋日接連下雨,他已經是個廢人了,隻能癱在馬車上,站都站不起來。為了妥當,官兵還在他兩手之上綁上了沉重的鐵鐐,鎖死在輪椅之上。如果有人半道來劫車,除非抱著輪椅走,再冇彆的體例。
裕親王被抓的動靜還冇傳到南陽。跟盛親王請辭的第三日,承熹和江儼便分開了,俄然多出二百多人保護,盛親王也不駭怪,彷彿早就猜到了。
“我聽江儼說皇姐肚子裡有了?”承昭還差幾個月才行加冠禮,此時仍像個孩子似的,歡歡樂喜問道:“他還說能夠是雙生子?”
容元綸大驚失容,忙往那行列遠處眺去,一眼竟望不到邊。待行列行了一會兒,遠遠瞧見十幾個囚車行來,他忙側身站到了窗邊的埋冇位置,以防被人瞧見認了出來。
瞧著不對勁,幾個大漢走出去看了看,見掌櫃的正站在馬中間,那馬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幾人定睛一看,頓時大怒:“吃了大誌豹子膽了?竟敢連爺們的馬鐙馬鞍都敢卸?”
“糟了,父王就逮了。”他皺眉思考:“定是太子算好了他要走的路,提早派兵去反對了。”
“你不能跟我走。”重潤悄悄看著他說,許清鑒怔了一瞬,正要辯駁時聽她又說:“你來虔城,一是因為私交,一是因為奉相爺之命。”
“可你相府二百年榮寵,萬不能斷在你的手上。”
江儼天然比她更要上心,剛從南陽解纜的時候隻要兩輛馬車,現在卻已經成了五輛,馬車裡頭全裝的是他沿途淘換來的新奇玩意。好些連承熹見了都感覺非常精美,玩起來愛不釋手,也不知他從哪兒淘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