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公主是當今聖上獨一的掌上明珠。說句大不敬的話,聖上早早就已經立了承昭皇子為儲君,那公主此後就是板上釘釘的長公主,做她的侍衛又如何會是藏匿?
回到長樂宮門口的時候,卻見雪地裡站了一人。一身墨色侍衛服,身材頎長,肩背挺直。也不像其彆人一樣冷得不斷頓腳走動,也不站到簷下去躲躲雪,隻安溫馨靜地站在大雪中,任憑落雪染白了他的頭髮與外衫,遠遠看去竟覺背影寥落。
跟淑妃並分歧路,二人告了彆。容婉玗本日來存候並未作輦,這裡離長樂宮不遠,走一會兒也就到了。
可比來幾日,她發明除了小丫環和灑掃寺人,竟然有人比本身起得更早,一大早就在偏殿內裡練功了。
看到她停下腳步,劈麵那人快步走向她,單膝伏地跪得筆挺,聲音明朗沉穩:“見過公主殿下。卑職奉太子殿下之命,平調公主儀衛隊任隊正一職,補公主近身侍衛之空缺,護持公主安然。”
他盯著公主的嘴型,漸漸地辨出了四個字。
紅素作為婢子,算是這宮裡的劣等人,本不能隨便探聽宮外頭的事。可總有些愛說嘴的小丫頭獵奇心重,聽她們說很多了,紅素對江儼的環境也就曉得了一些。
溢位喉的倒是一聲低不成聞的感喟。
偶爾鳥雀撲棱棱扇扇翅膀抖掉身上的雪,一蹦一蹦跳到了樹葉富強的枝條上,唧唧喳喳叫了兩聲,又冷得縮了脖子,成了一個白絨絨的小毛團。抬眼看去漫天的碎雪在陽光下瑩亮亮的,彷彿連過往的人聲都沉寂了幾分。
——久違了,公主殿下。
邊幅不能太差,最次也要五官端方,如果歪瓜裂棗,不但帶出去會丟主子臉,把小公主的審美帶偏了,更是大罪惡。
家世不能太好,免得心高氣傲不好好做事;家世也不能太差,如果被這宮裡的繁華迷了眼,常常會做錯事。
淑妃提起了兩分興趣,她一貫感覺下雪的時候諸多興趣,天然不顧忌這小雪。容婉玗也不想等著雪變小了再走,紅素和絮晚勸了兩句也何如不了她。隻好讓宮門口的小丫環出來奉告賢妃娘娘一聲,免得把客人留得太久。
心性要慎重,在任何環境下都要以主子的好處為重,把本身當作一個徹頭徹尾的主子,免獲得關頭時候賣主求榮;這宮裡娘娘多,年青貌美的婢女也多,侍衛又不像公公一樣六根清淨,如果侍衛不知分寸與婢女沆瀣一氣,那但是天大的好事。以是這心性要定。
技藝自不消說了,凡是能走到考覈最後一步,技藝都不會差。
那人聽到腳步聲,漸漸轉轉頭來。那人不知在雪地裡站了有多久,飛雪打著旋兒落在他眼角眉梢,頭髮上落滿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