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本家大院也就是徐家一家人搬到公主府前住的處所,畢竟是二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基業,麵積倒是大。可已經經了這麼多代,看著徐家從鐘鳴鼎食、門庭若市,到徐家漸漸衰頹,到了現在,已經有七成的破敗了。
下人哭喪著臉一瘸一拐地走了。徐管家又忙著到正院請罪讓老夫人消氣,累得半死不活。
徐老夫人可貴有了兩分硬氣,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扯著趙姑姑的衣衿就要把她拉起來,繃緊嘴角喝道:“雅涵,你給我起來!哼,我好歹還是徐家的家主,欺辱家主這是重罪!便是告到官府去她們也冇好果子吃!”
哎呦喂,管家叫苦不迭:公仆人都走了,他一個管家管上管下管廚房管外院,現在連丫環嬤嬤都得管著了?加甚麼月錢做甚麼夾襖,往年那都是公主的私房錢補助的,現在哪有那閒錢?
可徐老太太非常硬氣,徐父又年紀悄悄就入了宦海,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偏支幾脈天然不敢上門來鬨。到厥後徐肅尚了公主,把徐家撐了起來,他們便隻上門打秋風了。
徐家的人一噎,天然明白現在姓徐的已經不是主子了,又聽紀嬤嬤笑道:“知會你家主子一聲,還是快些清算得好,賴著不走大師都難堪。”
可一旦走到了府門口,那些個刁民就都散了。小廝長長噓出一口氣,得虧他們還顧忌著這是公主府!如果這是徐家大門,說不得得每天被人丟爛菜葉臭雞蛋!
老夫人額頭盜汗涔涔:太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儲君,現在已經獲咎了陛下,可千萬不能讓將來的儲君記恨。隻好咬牙眼睜睜地看著曾屬於他們徐家的東西被人搜刮潔淨,放滿了整整九輛雙騎馬車。
幾個老頭趕緊把他扶起來,門外頭哎喲哎喲又亂成一團。
這些日子,徐家人的確就成了大家喊打的過街老鼠。
徐管家一腳踢疇昔,怒道:“那是公主的私庫!內裡放著的是公主的嫁奩!!!你們吃了大誌豹子膽,不好都雅著還敢找人開鎖!不要命了嗎?”
瞥見老夫人狼狽的模樣,幾位偏房夫人總算有了兩分後怕,固然還是恨恨地瞪著老夫人,卻僵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總算不敢再撲上去踢打徐老夫人了。
實在冇法了,徐管家隻好增加了采買和灑掃的人手,賣力表裡院的吃喝穿用。
現在徐家冇了公主,隻剩下一個冇有功勞冇有封賞、還被剝了爵位封地的徐肅,天然再冇有了操縱的代價。可若說是因為徐肅的不長眼,導致了徐家三代以內不得入朝為官,那之前統統的抱怨與仇恨都能在刹時暴漲,將徐老夫人和徐肅給壓死。
本家大院裡頭僅留了幾個家奴和一個管事看院,常日了這麼大的宅子也打掃不過來,又高低冇有半個主子管事,乾脆偷奸耍滑,對付了事了。可誰曾想,自家少爺一飛沖天尚了公主,本來敗落的徐家得了潑天繁華,竟然還能從那老高的處所掉下來?
徐肅氣得眼睛通紅,暴怒道:“從速去找太醫過來!”
——“你個老虔婆坐了徐家這麼多年的家主!瞧你做得這是甚麼齷蹉事!這二十年來老孃一家子冇分得你們半分好處,憑甚麼要被你們牽涉!”
這一番行動弄得徐家更是冇臉,就連徐肅都冇想到公主會做得這麼絕,老夫人與她相處了五年,公主一貫性子淡,更是頭一次見到她如此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