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姑姑從速哄著她道：“老祖宗哎，您可千萬不敢這麼說，這要被人聽到了可不得了啊！”

牽風性子比較急，見江儼呐呐不語，特地彌補道：“這是前兩年公主在宮外挑的，可惜你不在跟前，公主也送不出去。在庫房裡留著這好幾年，現在總算得見天日了。”

“肅兒這兩日跟我鬨騰得短長。”徐老夫人歎口氣，一貫奪目的臉上竟帶著些倦容。趙姑姑側臉打量了下，看老夫人鬢角上的斑白彷彿更多了些。

可老夫人聽了這話，天然覺得趙姑姑是說兩人長相相像，稍稍安了心——皓兒跟肅兒小時候的模樣還是挺像的。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一口一個“太奶奶”叫很多甜啊，如何能夠是外人生的呢！

眼神馳石桌檯麵上一掃，江儼拿了個杯胎最薄的瓷杯倒了杯茶，茶水滾燙，很快連瓷杯都熱了起來。這瓷杯是空心雙麵的，兩層杯胎的中間空了薄薄一層，本是為防燙手的招兒，此時用來暖手倒是恰好。

他隻好伸手去接那貓兒，悄悄蹭過公主的手背，冰冷，江儼瞳孔微縮忍不住皺了眉：“怎的如此冰冷？”

——你說的話，我都記得。每一句話，都記得。

江儼話落，卻瞟見貓兒把爪子放在公主的胸口上，一個勁兒往她鼓鼓囊囊的胸口拱。容婉玗悄悄拍拍它的腦門，把貓兒抱得遠了些，訝異道：“這是送給我的？”

趙姑姑揣摩著這事不能成，姻親斷了，又跟皇家結了仇，現在連個請人返來看看的名頭都冇有……

這小傢夥兒又軟又小，抱著的時候隻覺它滿身骨頭都軟軟的，她都不敢用力，恐怕把它給抱壞了，隻好雙手謹慎托著湊在麵前去看。

容婉玗謹慎地靠近，彎下身探了手心疇昔，這小貓兒聳聳鼻尖嗅了嗅，彷彿聞到了她方纔喝過的棗茶味道，悄悄舔了兩下。

待看到公主臉上駭怪的目光，江儼這才發明本身竟然不假思考地握了她的手。

照這個進度，江侍衛若想讓公主曉得他的情意，得比及猴年馬月去！莫非這事還恰好應了那句“功德多磨”？

秉謹樓中，皓兒噘著嘴大喇喇地展開四肢，宮裡頭的鞭炮聲響得震耳欲聾都吵不醒他，睡得非常苦澀。公主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發笑。

“正巧，我也豐年禮要送你。”她從牽風手中取過一個皮革製的兜袋，解開便見內裡是一把精美的短劍。二尺來長，劍鞘精彩，寒氣凜冽。不必看劍鋒，也知是一把好兵器。

老夫人閉著眼好久無言，深思了半晌，抬高聲音神采肅重地問：“慧芝，你也跟了我幾十年了，我也從冇拿你當過外人，肅兒也是你從藐視著長大的。你與老身說實話，皓兒那孩子跟肅兒小時候長得像嗎？”

走到偏殿的時候，殿門大大地敞開，天還冇大亮，門廊上按例掛了一排紅燈籠，為這常日裡蕭瑟的偏殿也添了兩分年味兒。

老夫人看著那丫頭既氣又恨，如何會悉心顧問？隨便指了個老嬤嬤看著她，每日熬些粥糊去喂。

江儼垂著眼又歎口氣，冷靜去找小世子去了——本來服侍小世子的小魏公公一到夏季身子骨就不利落，這大冷的夏季冇體例在小世子身後跟一整天。可皓兒可貴的年假天然不成能安循分分在宮裡呆著，常常出宮去找他的小同窗玩耍，因而這重擔就落到了江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