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裕親王的女兒前來,也不知懷著甚麼心機。
魏明珠比公主小六歲,她是皇貴妃娘孃的侄女,也是因為這層乾係,明珠自打會走路起便常常進宮,與公主結下了多年的緣分。
時候就定在初十那日,恰好錯開了年後最忙的幾天,人又湊得齊,這日子倒挑得正正合適。
裕親王歎口氣,心頭又俄然有了兩分澀意,他謀算了一輩子,現在把本身的後代也要拖下水了。眼裡閃過些許痛意,他又叮嚀了兩句:“現在氣候尚寒,本不該讓我兒遠行,但是父王……”
全部園子的風口是朝著東西方向開的,夏園中的幾座亭閣直衝風口,潭池廣佈,夏季時冷風習習,端的是好享用;
魏府的這個園子修建得甚是奇妙,是園林大師郃冀之的老來手筆,按郃老的年紀來看,約莫也是他的封山之作了。
皓兒跑上前,高興地喊了
而夏季園的幾座亭閣,亭外自有假山跌水、磚築內牆、廊檻石舫能遮擋夏季凜冽的北風。故而夏季園的幾座亭閣,即便在最最酷寒的夏季,點上小爐,賞梅作畫怡然得意,便是坐一個時候也不會凍了手腳。
兩名典簽官初時兢兢業業,恨不得把裕親王每日幾時起家、幾時用膳、何時寢息十足呈給文宣帝。然裕親王一向冇甚麼大行動,漸漸的,二人上報回朝的奏章也就越來越少了。
因著宮裡冇有同齡的火伴,公主自小便冇幾個閨中好友。除了與皇後孃家的幾位表女人能說上話,熟悉的也就隻要魏明珠一人了。
本想把雪團也送到皓兒的聒噪院去,跟他的小寵們呆在一起。誰曾想這貓兒又嬌氣又鬨騰,在聒噪院才呆了一日就撓傷了一隻兔子的耳朵。那兔子紅著眼睛縮在牆角瑟瑟顫栗,不幸兮兮地瞅著新來的小霸王。
到了公主嫁出宮去後,兩人經常見麵,一來二去,天然更熟了一些。
——可惜了……這個女兒身。
容婉玗想了想,年前跟徐家的事鬨得紛繁亂亂的,她帶著皓兒回了宮,徐肅斷了一條腿又得聖旨一頓怒斥,怕是宮外頭得有很多碎嘴的閒人往壞裡猜忌。
重潤郡主嘴角噙笑搖了點頭,跪在父親腳下抬頭正色道:“父王宏才大略,本就該是一世之雄。能為父王的大業增磚添瓦,是女兒上輩子求來的福分,重潤自當萬死不辭。”
文宣帝是先帝的第五子,打小腦筋就不如幾個兄長好使,他的母妃出身又不高。恰好先帝廢黜太子,把文宣帝奉上了皇位。
隻是自入得臘月今後便再冇見過明珠,有些女子間的小話也隻要在開宴前人冇來齊的時候暗裡說才合適。
專門服侍這一群小祖宗的寺人顧忌這貓兒是公主養的,不敢嗬叱苛責它,隻好苦著臉請公主身邊的丫環帶了個話,因而雪團又被抱回公主的正殿養了。
此次明珠在魏府設席,把熟悉的世家蜜斯邀了個遍,魏家大夫報酬錦上添花,又以她的名義邀了一些貴夫人,統共請了很多人。
牽著皓兒走了一小會兒,遠遠地就瞧見明珠正在亭子裡跟一名白衣男人說話。兩個坐得極近,看模樣非常密切。
他的女兒重潤郡主雙膝跪地,朝著座上的裕親王端端方正行了個大禮。少女姣好的麵龐沉寂,聲音鏗鏘結實,似有男兒普通的錚錚鐵骨:“女兒定不辱命。”
另有一封私信,裕親王在信中言明他的女兒——重潤郡主因敬慕都城風華,想上京玩耍一番。裕親王還打趣道:重潤自小嬌養,性子張揚,自有兩名使臣跟著她做些管束,毫不會讓她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