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成雅風見本身夫君不說話,承熹也不主動說話,怕氛圍越來越僵,趕緊出聲笑道:“承熹啊,你兄長這些年安適度日,自發有愧父皇期許。近平常常想到此,縱是夜深人靜之時也老是展轉反側,不能安眠。”
成雅風看著,隻覺本身整顆心都在滾油裡煎,疼得鑽心。她本身脾氣也算不得好,對上他的時候卻總想要待他和順一些。
她蹲在他身前,雙手放上他膝頭,仰著頭去看他。他放在椅扶上的右手把那扶手攥得死緊,不知又墮入了甚麼可駭的回想中去。
成雅風送了公主出去,再進會客堂的門時,便見屋子裡一片狼籍,滿地碎瓷片,桌上統統杯壺都砸了個潔淨。
他在幼時磨難中熬過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能撐著他往下走了,除了恨意再無其他。
成雅風向來都不曉得他在想甚麼,隻能看著他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像行姑息木普通自厭自棄的模樣,半點活力都冇有。
承熹淺笑,誠心安慰道:“兄長不必自責。”
他一向都在深淵最底之處掙紮,那邊四下無人。她走不出來,也幫不了他,也隻能做些這般輕飄飄的事。
容璟邰微垂了眼看她,聽本身的老婆一字一頓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她拍了拍容璟邰的手,側臉問他:“璟邰,你說是不是?”
承熹從小風俗了沉默,此時滿室寂靜也不覺難堪,隻覺本日實在不該來這一趟。這明擺著是大皇子底子偶然入朝,滿是她這皇嫂一頭熱。
成雅風正蹲著身子撿拾地上的碎瓷片,聽得此話兀地把手中雜物砸在地上,騰然站起家怒道:“你這是說得甚麼胡話!”
承熹發覺他的視野時便偏頭看他,直直對上了他的目光,隻覺他眸底空茫一片,似甚麼都冇有看,又似甚麼都看在了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