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儼憂心忡忡聽他說,幾個丫環又驚又疑,也不知公主入夜會睡不平穩。隻要承熹聽著老太醫的話,低著頭麵紅耳赤――她就曉得這些太醫都是有真本領的,跟會猜心的老妖怪似的,一點亂來不得!
兩樣瓜代著吃,雖口中還會餘些苦味,卻比喝那一碗湯藥要好太多了,連續吃三顆丸藥也一點不覺難受。
他的苦衷彷彿都寫在了臉上,笑便是歡暢,臉紅便是羞赧,心機直白不懂坦白,重潤哪能看不明白?嗬笑了一聲,“你且看著,不出兩年,我父王定能大展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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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大前日在圍場吹了山風,又在山洞中睡了一宿,一夜心驚肉跳,厥後又加上絮晚那事,幾番打擊疊在一起,這便傷了風寒。春季本就易染風寒,冇兩日就從咳嗽轉成了肺熱。
“你……”承熹一怔以後再想喊住人已經遲了,不由忍俊不由,她覺得本身和江儼的事挺隱蔽的,怎的連身邊的丫頭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實在冇有眉目,他隻能兀自胡亂猜想,來的刺客各個技藝高強,令行製止練習有素,像是出身行伍。許清鑒驀地心中一震,連碗中湯藥都灑到了重潤被子上,一時大驚失容,連薄唇都在微微顫著:“莫非……是那一名?”
承熹盤算主張不喝了,紅素也不能逼她,無法輕笑了一聲,笑裡有兩分調侃的味道:“奴婢去找江侍衛來”。她留下這麼一句話施施然走了。
被他扯亂的帳簾呼啦作響,最後歸於沉寂。重潤看了好久,怔怔笑了。
承熹羞得短長,胡亂點點頭答允了下來。見老太醫臨走前掃了一眼江儼,更是窘得要命,也不曉得他是不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撚了一顆蜜棗餞送到他唇邊,江儼就著她的手吃了,神思卻已飄到了彆處:該如何讓公主把這藥吃下去。
早晨更是睡不結壯,一身濕汗黏在中衣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次日又請了老太醫來。
“重潤!”許清鑒手指著她,氣得指尖直顫抖:“當今聖上知人善任,仁厚禮賢,勤政愛民,他有何不好?你與你父王為何就不能循分一些,偏要去往那死路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