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獨一寥寥幾字——三今後。
此時屋中便隻剩她二人,重潤垂首看著那金瓜小盅裡盛著幾塊鱸魚肉,都詳確剔去了魚骨,在奶白魚湯中飄著幾顆圓糯糯的魚丸。她手執象牙筷從裡頭隨便挑了一個,這魚丸汆得極鬆,筷子一戳便刺破了,鮮香的汁水四溢。
重潤又夾了一個放進碟中,與先前普通行動,還是甚麼都冇有。
重潤靜思半晌,隻略略潤了筆,提筆便把忠義公背麵的人都劃去,一筆劃過的濃厚墨跡叫人觸目驚心。
持棺迎喪,凶儀皆備。
重潤不甚在乎地嗯了一聲,脫去身上常服和中衣,隻餘小衣褻褲,雪膩肌膚都露在內裡。賣力監督的那名暗衛趕緊垂眼看向一旁,略過她脫衣的場麵。幾息後聽到入水的聲音,曉得郡主已經跨進浴桶中,這才又抬眼去看。
跪在的那丫環寂靜無聲,隻聽重潤郡主輕聲問她:“我二哥那邊如何了?”丫環考慮過言語,這才答:“二公子來信說,何大人另有躊躇,似拿不定主張。”
那暗衛略一思考:“郡主不愛買東西,平常女子愛好之物都不為她所好。唯獨愛好吃食,每次在街上買回的點心小吃,小廚房中做工的暗衛都一一查過,其餐盤食盒中也皆未夾藏私物。”
“此次進京,郡主身邊共十六名侍衛,四位婢女,兩位嬤嬤,兩位使官。每日郡主出行之時便有四名侍衛跟著,整整一日未曾離她半步。餘下留在府中的侍衛也一向在彆館呆著,各個寡言沉默,循分得很。”
而當時那質子住的,就是這鹿鳴彆館。故而這條隧道,天底下
這是清風樓中最好最貴的宴,每月隻要三桌,還不牢固時候,要全憑廚子情意。那廚子一手做魚的工夫極高超,挑出的魚肉質細嫩,做出的魚更是味道鮮得叫人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在都城廣有盛名。
重潤郡主雙耳微動,聽得房頂上琉璃瓦歸位,盯著那處又看了半晌,再無動靜了。這才輕鬆口氣,無聲披上大氅,脫下腳上高履,與坐在水中的丫環打了兩動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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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鐘粹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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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昭低低嗯了一聲,又問:“她身邊婢女及侍衛呢?”
她坐在椅上,將這房中上高低下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詳確看過,眉尖越皺越深,卻俄然頓在某一處,眸光深凝好久,緊顰的眉伸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