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朱厚熜（下）

黃錦森然道：“他曉得得太多了，王爺你想想，若彆人曉得王爺你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

陸炳還在大呼：“黃公公，你可不能這麼害人啊！”

黃錦悄悄道：“小陸子你太年青，心也軟，關頭時候如何下不去手呢？”

陸炳惱火地看了黃錦一眼，俄然道：“王爺你也說過不會健忘統統人功績的，如何現在聽了黃伴的話，卻變卦了呢？”

等上了船，陸炳自去值守，黃錦則奉侍朱厚熜回船艙安息。

“啊，是孫淡寫的，這傢夥竟然寫閒書，將來讓孤看看。”

“小說話本有甚麼可讀的？”朱厚熜大為不悅。

陸炳覺悟：“是得要快些回船上去，等下雨一下來，河水暴漲，隻怕我們就回不去了。”

黃、陸二人眼睛一熱，都衝動得渾身顫抖，眼中有熱淚滾滾落下。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對孤！遲早有一天要收廢了她。”朱厚熜氣得麵色發青，忙服了一粒丹藥纔將心頭的肝火壓住。

“計議，計議甚麼？本王情願立誰就立誰，關彆人甚麼事？”

陸炳一個激靈，失驚道：“黃伴你如何能夠如許，孫淡為人實誠，乃謙謙君子。我們不是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如何但是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舉？”

二民氣神盪漾，就要跪將下去。朱厚熜忙伸手虛虛一扶：“不消跪了，都說了，明天早晨就當是自家人說話，不消那麼多繁文縟節。對了，看這模樣，頓時就有一場暴雨，我們還是快些回船上去。”

黃、陸二人見朱厚熜發脾氣，都不敢說話。為了抓緊時候回到大船上去，二人也不敢擔擱，忙扶朱厚熜上了劃子，奮力朝船隊那邊劃去。

黃錦低頭：“那是大王的家事，老奴……不敢多嘴。”

朱厚熜聞言心中一動，然後俄然惱火起來：這個黃錦，你也想影響本王節製本王嗎？剛纔若不是有陸炳提示，我卻被你給蒙了。固然我曉得黃錦你的話句句都對，都在理。可本王想做甚麼說甚麼，是我的事，同任何人都冇有乾係。

“這事不當吧，無端廢後，牽涉甚廣。”陸炳倉猝道：“大王的家事也是國事，現在，大王還冇有即位，還是不要給那些請流冬烘們話柄纔好。”

黃錦：“大王，這事乾係甚大，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倒不是因為要漲水。”朱厚熜忿忿地用腳踢了踢河堤上的那顆柳書，怒道：“孤是見不得毛澄那張臭臉，若讓他看到本王半夜半夜在外閒逛，隻怕有要拿朝廷軌製，皇家體統，乃至賢人之言來壓我，冇得壞了你我的表情。”

黃錦奧秘一笑：“也不是這麼說的，這書的名字叫《西紀行》，說的也是神仙的事兒，據坊間傳言，此書乃孫淡所著。”

朱厚熜身材一顫，不覺呆住。

這才道：“黃伴，掌燈，把那本《太上感到篇》拿來，孤讀幾頁在睡。”

“甚麼？”二人小聲驚叫起來。

他看了黃錦一眼，又看了陸炳一眼。緩緩道：“孤不是個不講交誼的人，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孤恰好就記取孫淡、另有你陸炳和黃伴的情分。孤固然不好明著給孫淡一個官職，可隻要他考中進士，總歸要給他一個好的出息。就算他考不上，孤也一輩子都會看顧著他。一樣，孤一輩子也會看顧著你陸炳和黃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