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京辭點頭,袖中拳緊握,剛跨出門檻,身子一僵,鮮紅順著他唇角溢位。
送顧神醫歸去的青刃前腳剛走,青鋒便跪在紀京辭麵前哽咽請罪:“青鋒該死竟讓主子中毒,乃至都不知主子是何時中毒,青鋒有罪!請主子懲罰!”
坐在燈下的謝雲初彷彿有所感到,轉頭朝敞開的院門外看去……
顧神醫扶著紀京辭收了針,給紀京辭順背:“是你高估你的身子,我說了用量一大你受不了,竟還喝……”
疼得……生不如死?
青鬆院燈火透明。
“主子!”青刃驚呼,撲上前扶住紀京辭。
謝雲初用完炊事,還不見紀京辭返來,翻看著紀京辭桌案上的書冊喝茶,更漏的沙沙聲引得人眼皮發沉。
“是!”青鋒回聲。
“六郎,主子那邊被顧神醫絆住了,特讓我來同六郎說一聲,先請六郎回府安息,主子明日一早去送六郎。”
青鋒緊咬著牙,還算平靜。
顧神醫坐在窗邊,將銀針用火烤燒以後,扯開紀京辭胸前的衣裳,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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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京辭點頭。
“主子!主子……”青刃不敢高呼,含淚喚著紀京辭的名字,背起紀京辭就往青鬆院跑。
剛還雙眸緊閉麵無赤色的紀京辭俄然翻身趴在床邊,吐出一大口黑血。
他平靜擦去,剛如常走出院門,便踉蹌跪跌在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青鋒聽到這話,皮肉緊繃:“甚麼三個月發作?顧神醫你到底在說甚麼?”
青鋒不知試藥之事,聞言忙詰問:“顧神醫,你給我們家主子喝了甚麼?!甚麼用量大了?!”
未幾時,謝雲初聽到廊下傳來腳步聲,昂首就見青鋒走了出去。
單手撐著額角的謝雲初抬眼,有些奇特青鋒本日的特彆恭敬,卻還是不動聲色合了書籍起家,理了理衣袖道:“請轉告師父,顧神醫隻要能給藥方便可,不要過分難為顧神醫籌辦旁的。”
以往弟子出師以後,弟子的出息就毫不插手的紀京辭,這一次為了謝雲初這個弟子,將顧神醫扣在汴京,這一點就足以申明紀京辭待謝雲初特彆,紀府的下人天然也將謝雲初當作半個主子敬著。
躲在窗欞後的謝雲初透過未關好的裂縫,看著床榻上蕉萃慘白,衣衫滿是血的紀京辭,心口絞痛,眼眶、鼻頭被酸流侵襲忍不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