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道：“心之住，魂之所。”

行者沉默。

老道人斷喝道：“當然不是。”

老道人見有些猴子總在那塊巨石邊上玩耍，一時獵奇，對著這塊巨石掐算起來。

老道人：“不過，我現在要分開了。”

行者看著老道人：“走心？”

行者不懂。

行者道：“絕頂。”

老道人卻擺手道：“先莫否定。我且問你，何為家？”

老道人笑了，“你覺得無涯便是無絕頂？”

行者看著老道人，笑著說道：“你如何曉得不是？”

老道人點頭：“不是。”

他卻有一雙通俗的眼睛，仿若亙古以來便輝亮著的星鬥。

行者道：“我要尋覓的東西，還冇有找到。”

老道人笑了，用手指著行者的胸口，說道：“絕頂不在外，而在內。”

是的，他在尋覓絕頂。

“人間無所不定，唯故意猿難伏。”老道人嘿然一笑，抹平了戳出的指洞，笑道：“老道便給你一顆不朽不壞之心，且你看今後能做出甚麼事來。三界孤單好久，也該有些波瀾了。”

“絕頂？”老道人不解。

甚麼艱钜險阻，甚麼妖妖怪怪，都冇能攔住他，一樣也冇能困住他。

老道人看著行者：“那你為何離家？”

冗長的旅途，摧垮了他的身材。

老道人點頭，又問道：“你覺得甚麼是家？”

這石頭雖說成形的時候不長，但倒是吸納了此處江山的天真地秀，又飽納日精月華，加上又有一名大能坐化為引，內裡竟然孕出了一顆仙胞。

老道人仰天大笑，身化飛虹，破空而去。

而是，心的絕頂，追逐的絕頂，迷惑的絕頂，以及道的絕頂。

他披髮跌足、麵龐枯稿，彷彿隨時有能夠會栽倒在地上，永久不再醒來。

行者道：“我尋了無數光陰，走過無數處所，卻冇有找到絕頂。”

一番掐算之下，老道人不免有些心驚，這石頭的來源竟非同小可。

山中卻有很多獸禽受了他遺澤，啟了靈竅，能口吐人言。

行者在思慮，心該如何走。

老道人問：“你想尋覓甚麼？”

老道人點頭：“你笑了。”

行者也點頭：“對，我笑了。”

老道人拈鬚不語。

行者道：“我笑了？”

行者反問：“莫非不是？”

……

……

老道人緩緩站起來，下了高崖，騎一青牛，緩緩走了。

老道人笑而不語。

但，他仍舊義無返顧，一往無前。

隻記得行走，也隻會行走，他模糊曉得，本身是個行者。

行者驚詫：“岸？你是說此岸？”

不是路的絕頂，也不是大陸的絕頂。

老道人笑道：“那此處便是你家。”

老道人道：“苦海無涯，轉頭是岸。若無涯便是無絕頂，那何來的岸？”

想了好久，冇有答案，他卻很累很累了。

老道人問：“為何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