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拋下煙霧彈消逝在通風管道，林淵癱坐在一地狼籍中。手機從破裂的工裝褲口袋滑出，螢幕顯現23:59。亂碼賬號發來新動靜：【子時三刻，滴血認主】

咒訣脫口而出的刹時，後視鏡上的太極魚吊墜炸成粉末。火線消防栓俄然爆裂，噴湧的水柱在空中固結成冰鏡，將追兵的槍彈儘數反彈。騎手的慘叫在車庫迴盪，槍彈穿透大腿動脈的血霧在鏡麵映出妖異的紅梅。

"裝神弄鬼！"鏈鋸劍劈臉斬下，林淵下認識舉起瓷瓶格擋。瓶身裂紋迸射燦爛星光，在空中交叉成二十八宿星圖。義眼刀客的機器義肢俄然短路，電火花在星輝中炸成煙花。

暴雨夜，七道黑影踏水而來，爺爺的白鬚染血。青銅羅盤在雷光中碎裂，衰老的手指導在他眉心："淵兒，記著《金光咒》..."

存亡關頭，他竟念齣兒時爺爺教的咒訣。丹田處沉寂二十年的氣旋俄然轉動，雙眼出現淡金色光暈。天下在他眼中突然清楚——飛濺的輪胎碎屑懸停在半空，哈雷摩托排氣管噴出的火星遲緩墜落，乃至能看清刀鋒上淬毒的暗青色紋路。

"這玩意值八千保價費？"他單腳支地，藉著路燈打量巴掌大的瓷瓶。瓶身纏枝蓮紋在暗影中泛著幽藍，摸上去竟有冰晶般的寒意。後視鏡上的太極魚吊墜俄然發燙，銅質陽魚眼迸出火星，燙得他手背發紅。

"咳咳..."喉間腥甜翻湧，他藉著車頂翻滾落地。氣旋完整失控，狂暴的真氣在經脈橫衝直撞。義眼刀客的機器手指節哢哢作響，掌心彈出鏈鋸劍："小子，把東西交出來，給你留全屍。"

林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鼻腔湧出溫熱血線。氣旋開端不受節製地逆向扭轉，視野中的慢行動逐步規複普通。他瞥見後座瓷瓶裂開細紋，瓶口溢位銀河般的星輝。

消音手槍的槍彈擦著耳廓飛過，在特斯拉充電樁上鑿出碗口大的坑洞。林淵本能地俯身，氣旋分出一縷熱流湧向雙腿。電動車俄然加快到120邁，儀錶盤指針猖獗右擺，車架收回不堪重負的嗟歎。

三把苗刀同時擲出，刀身纏繞靛藍色電弧，呈品字形封死統統來路。林淵咬牙調轉車頭撞向立柱，電動車在狠惡撞擊中騰空而起。保溫箱翻飛的頃刻，他騰空接住瓷瓶，後背重重砸在雷克薩斯引擎蓋上。

"六合玄宗，萬炁本根..."

"叮——"手機俄然震驚，亂碼發來的動靜讓盜汗刹時滲入工裝服：【掉頭！配電室三人持苗刀 腰彆消音手槍】

"坎字·水鏡！"

手機導航提示轉入國金中間腸庫時，林淵莫名心悸。B2層排風口嗚嗚作響，像某種巨獸的哭泣。他的影子被頂燈拉長又壓扁，在奔馳G63的車窗上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這是爺爺臨終前掛在他脖子上的，二十年來第一次呈現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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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視鏡閃過三道反光，改裝過的哈雷摩托從立柱後竄出。騎手戴著夜視儀，苗刀寒光分裂暗淡的車庫。林淵猛擰油門，電動車後輪在環氧地坪上打滑，保溫箱裡的瓷瓶俄然收回龍吟般的嗡鳴。

暮色像打翻的硯台，把陸家嘴的玻璃幕牆染成青灰色。林淵的電動車活著紀大道劃出焦黑的刹車痕，後座保溫箱裡裝著今晚最後一單——送往虹口老宅的青花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