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你們該乾嗎乾嗎吧！”項小滿丟下這麼一句，眨眼就冇了蹤跡。

“渾小子，你乾甚麼？”

落日垂垂沉落，天涯一片金紅，幾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你這叫甚麼話？”林覺翻了個白眼，滿臉高傲，“我閨女有本領，嗬嗬嗬，生了對兒孿生姐弟。”

項小滿這才重視到一旁的林覺：“這咋另有一個？”

他竄進院子，把承擔往小花圃的石桌上一扔，扭頭便往外跑。

項小滿進城後並冇有發明甚麼不對，他走的很快，從「小滿」那日見了項謹最後一麵，到明天已經疇昔了三個月，他很馳念師父。

“走吧。”

趙遠江會心，點了點頭，對幾個男人說道：“有勞幾位了。”

文昌書院，大半年冇有返來，大門還是阿誰大門，匾額上的字還是蒼勁有力。

刺史府內，免除賈淼彆駕一職，刺史府今後不再設彆駕與長史之位，由司馬與主簿幫手刺史協理一州事件。

項小滿長歎一聲，繞過丙字書院，快速穿過那片鬆林，足底使力，三步並兩步向著小院飛掠而去。

二人目送他分開，也轉頭向著書院藏書樓而去。

此時的鄴邱城內，能夠說幾家歡樂幾家愁。在項小滿趕路的同時，兩道聖旨額彆傳入兩府當中。

項謹瞅著項小滿的模樣，眼睛恨不得嵌進孩子身上，感覺既好氣又好笑，也忘了這是師徒倆分開好久後的第一麵，對著他屁股就來了一腳。

“去去去……”林覺一巴掌把他的手翻開，“項公說的不錯，你瞎衝動甚麼？”

“我也冇抱夠呢！”林覺幽怨的嘟囔一句，側了側身子。

短短不到兩個月，早前被項小滿肅除的那些雜草就又長了出來，斷裂的隻剩半塊的石桌與七倒八歪的石凳，在草叢裡若隱若現。

“主公被善才先生請去頤園了。”燕朔看著向小滿，不由點了點頭。

項小滿扭過甚，指著被雜草覆蓋的土墳，張了張嘴，卻冇收回甚麼聲音。

“讓我抱抱。”項小滿手伸在半空，一臉的鎮靜。

……

不知過了多久，趙遠江、趙遠淮兩兄弟走了出去，身後跟著七八個男人，扛著一付棺材和一塊石碑。

項小滿撿起那塊歪倒的刻有「何門一族之墓」的木牌，走到石桌前，剷掉上麵的青苔，單獨一人坐在上麵，看著院內的氣象，顯得格外孤寂。

幾株老樹枝椏橫斜，富強的葉子肆意的耷拉著，溫和的陽光撒出點點班駁，輕風拂過草間，喚起蟲鳴鳥叫，再有幾隻胡蝶蹁躚，光陰在這一刻停滯。

“就埋在這吧。”他指了指宅兆中間約莫一丈來遠的位置，“做個伴，在底下也好有個說話的，何大哥必定也情願讓自家人跟他做鄰居。”

“嘿嘿，這個是我侄兒。”項小滿搓了搓手，懇求道，“林伯伯，讓我抱一下。”

“少主。”

項小滿想扭頭看看林如英，可眼睛就是離不開那繈褓，咂了咂嘴，伸手就要去抱。

這裡是一片荒地，空曠且苦楚，孤零零立著一座墳。

師父不在，項小滿積累的熱忱刹時少了一大半，可聽到頤園兩字，兩隻眼睛又驀地睜大。

……

新墳完工，項小滿將籌辦好的祭品分紅兩份，擺在兩個墳前，而後便站在刻有「南亳縣何門一族之墓」的石碑前，虔心拜了幾拜。

昂首一看，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到一邊，指著對方叫喚道：“燕，燕朔，咋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