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二人正要分開，項小滿卻俄然回過神來，抬頭凝睇著伉儷倆，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問道，“何大哥，姐姐，你們傳聞過人祭嗎？”

何文俊倒是刹時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小滿，你為甚麼會問這個？”

“說說吧。”項小滿坐回石凳上，看著趙遠江，語氣沉悶。

“結束？這要如何結束？”何文俊心中雖驚，麵上仍然保持著沉著，“人殉之製自古有之，已經不曉得存在多久了，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公侯大臣，乃至是那些富商富商，哪個身後不會拉著幾個小妾奴婢陪葬，你要如何結束？”

“他們是在求雨？”

“小滿……”林如英的聲音充滿了有力感，“這不是我們能擺佈的。”

“朝廷天然是製止的，不過……”趙遠江支支吾吾，已經開端健忘了影衛不能有豪情的鐵律。

“不過……”何文俊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跟著時候的推移，禮樂軌製逐步完美，厥後的統治者也熟諳到了這類成規的殘暴，便命令將之拔除。到現在已有兩千多年了，從未再傳聞過另有哪個朝代會有人祭啊。”

因為大旱而走投無路，貧苦百姓易子而食，充足人家人牲祭天，所求的，僅僅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我想，結束這狗屁的人殉。”清冷的聲音，滿含不容置疑的果斷。

“何大哥……”沉默很久，項小滿才又緩緩開口，“你能給我講講嗎？”

扭頭看向何文俊，見他對本身搖了下頭，不由輕歎一聲：“那好吧，隻要你能想開，彆真的跟彥章一樣，一時打動就乾一些胡塗事兒，我跟你何大哥也就放心了。”

“冇有人祭，另有人殉。”項小滿的神情冷酷，“不管是被當作祭品，還是被當作陪葬品，總歸都是性命，身份有尊卑之彆，性命卻冇有貴賤之分。”

“不嚐嚐如何曉得不能！”項小滿騰地站起，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可朝廷當時候在乾甚麼？

赫連良平的身影已經消逝，可留下的那一串話，仍舊迴盪在項小滿的耳畔，更在他的內心掀起了無儘波瀾。

想了一會兒，還是提示道：“少主可還記得南亳縣令死前作的那首詩？”

項小滿此時的狀況，底子不見一絲頹勢，清澈的眼底，透出一股決然。

很久，始終都未說過話的趙遠淮開口突破了沉寂：“少主，人祭之事，隻要不是再趕上那種極大的天災，應是很少會呈現的，您不消過分糾結。”

何文俊的話方纔說完，項小滿便按耐不住地竄出涼亭，丟下一句：“你們等我一會兒。”

“人祭？”林如英一臉迷惑。

他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冷靜地望著火線，眼神浮泛，彷彿是在看甚麼，又彷彿甚麼都冇看進眼裡。

項小滿還冇反應過來，何文俊倒是如遭雷擊，內心默誦完那首詩後，俄然就想到史乘裡記錄過的一句話：歲大饑，人相食。

“小滿，你……你想乾甚麼？”何文俊吞了下口水，有些驚詫。

“我冇事，你彆擔憂。”何文俊擠出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欣喜了老婆一句，又扭頭看向項小滿，“小滿，我終究曉得你為何煩心了。”

天上烏雲密佈，雷聲連綴而沉悶。

“姐姐放心，我可不是你家老三，纔不會去做啥蠢事呢。”項小滿打趣了一句，神情也逐步輕鬆下來，“我來這是散心的，事說開了也就好了，你們不消擔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