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滿眉頭一挑:“您說呢?”
“欺師滅祖嗎?”項小滿呢喃著。俄然輕笑一聲,一臉奇特地看著項謹,“從您這句話裡,我聽出了好多資訊。”
說到一半,項謹俄然停下,問:“你問這個乾甚麼?”
他輕歎一聲,端起茶杯,沉吟半晌,又把話題拉了返來:“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都應當建立在相互瞭解和尊敬的根本上,而不是好處的互換,更不是身份的束縛。”
俄然的發問,讓項謹有些摸不著腦筋,但還是下認識迴應道:“皇子乃天子子嗣,世子是諸侯王嗣子之稱呼,二者皆為王室成員,但其……”
“師父,您說如果有一天我把他惹急了,他想對於我,我該咋辦啊?”
項小滿暗道能不怕嗎?您非讓我跟他這麼靠近,我又管不住本身的嘴,冇準哪句話說錯了就要挨他一頓揍,我又打不過他。
這類隔閡,很能夠會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難以超越的鴻溝,足以在不經意間扯破最堅毅的感情紐帶。
項謹的情感並冇有因為項小滿的態度而有任何顛簸,師徒倆之間,底子就不消多說甚麼。
“你想讓我問你甚麼?”看著項小滿的神采,項謹玩味一笑,“問你為何給賈淼寫信?問你為何跟方令舟吹牛?還是問為何對本次策試如此上心?”
“對於你?”
師是誰,祖又是誰?有了這個前提在,他那裡還擔憂會把赫連良平惹毛了,頂多就是挨頓揍罷了。
項謹瞥了項小滿一眼:“你又瞎闡發甚麼?”
“第三呢?”項謹一臉玩味地盯著項小滿那僅剩的一隻手指,“第三是甚麼?”
但是這一次,卻罕見的有了逼迫的意義。
“衝突嗎?”項謹笑道,“你想要彆人尊敬你的挑選,也得先尊敬彆人的挑選,這是做人的底子。”
他淡淡一笑,再度拿起剛纔冇有喝的那杯茶。
以是,恰當的逼迫,也很有需求。
“那為何現在又不怕了?”項謹問。
項謹的心中,始終繚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愁。
“您是不是有點自覺自傲了?”
實在比起來,項小滿當然更情願跟在師父身邊,可確切也如項謹所說,像他如許一個半晌閒不住的人,整日悶在這小院裡,的確會對錶情形成影響。
項小滿嘿嘿一笑,冇有答覆,而是仰天長歎:“唉,師父啊,您說我得跟赫連家榮辱與共,可他們現在是被通緝的要犯啊,這如果哪一天被朝廷給抓了,那我不也得跟著遭殃啊。”
“你怕他?”項謹有些不測。
項謹見過,乃至經曆過太多因為理念分歧而分道揚鑣的事情,那些曾經最為密切無間的人,終究因為某些差彆的碰撞而形同陌路,乃至走向相互的對峙麵,成為不共戴天的死敵。
“那好吧。”他點了點頭,“我就先在何大哥家住著。”
項謹曉得這是項小滿在發牢騷,用心說一些不入耳的話來噁心赫連家,或許說噁心赫連良平更加精確。
說完,目光卻俄然變得有些躲閃,神情也變得不天然:“師父,您有啥想問我的嗎?”
「隻要不欺師滅祖。」——這句話對於項小滿來講,可真是既好笑又打動。
項謹冇有否定,但也並冇有承諾讓他回書院,微微一笑道:“就這麼巴掌大點的處所,住著個老氣沉沉的老頭子,再加上一個單調有趣的悶葫蘆,時候久了,你會憋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