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霆勒馬分開，背影非常蕭灑，項謹卻已是舌橋不下。

項小滿可不在乎師父此時是多麼震驚，一把搶過布包翻開，內裡竟是十幾兩散碎銀子。

“渾小子，先彆睡。”項謹翻過身，拍了拍門徒的肩膀，“那徐雲霆可了不得，堂堂大召殺神，威震天下的人物，你就冇甚麼設法？”

男人不露喜怒，並冇有理睬師徒的話，而是指著阿誰大坑問道：“你們殺的？”

他又瞪了項小滿一眼，便對著男人連聲道歉：“小娃娃不懂事兒，還請大當家的勿怪！”

項小滿聽師父講了這些舊事，卻再也冇有提起徐雲霆，便笑嗬嗬的打趣：“師父，您是不是餓胡塗了，說了半天也冇有徐雲霆的事啊。”

項謹微微點頭，見門徒正偷偷的把銀子揣進懷裡，吹鬍瞪眼標就搶了過來。

秋風有了涼意，師徒倆衣衫薄弱，縮著身子在夜間疾走。

“啥設法？”

二人持續把屍身埋葬了以後，便分開了錢家廢院。

“他可不是甚麼匪賊頭子。”

四道破空聲，四支羽箭，正中四人後心。

幾個捕快倒下的時候，師徒二人已經躲在了黑暗中，滿心警戒。

男人有些訝異，又細心的打量起師徒二人：“看他二人穿戴，比起淺顯流民還不如，現在這世道，也不知是甚麼在支撐他們？”

“誰呀，不是匪賊頭子嗎？”

“喝他一碗粥，埋他一家人。”項謹接話彌補。

項謹彷彿冇有聽到門徒發問，仍舊自顧自的持續報告：“可誰知武烈天子方纔下旨，還將來得及賜下兵符，卻突然崩逝，本應是太子繼位新皇，誰知齊王、洛王俄然起兵造反，太子反應不及，雖有二皇子率親信近衛誓死庇護，終是寡不敵眾，西逃去了邯城，而年幼的三皇子被二王敏捷推上皇位，召國也被一分為二，成了現在的東召，西召。”

項謹嘲笑一聲：“嗬嗬，不知這位，這位，呃……”

他打量了男人半晌，瞧對方氣質並不像普通的流寇，以他剛纔殛斃官差的行動，也該不是官家的人，連續說了好幾個“這位”，實在不曉得應當如何稱呼。

項小滿興趣廖廖，打了個嗬欠，含混不清的說道：“憑他甚麼天子貴爵，小爺我餓肚子的時候怎不見有人管我，我可不認他們，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挖了一整天的坑，可累死我了。”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兩個腦袋搖的像兩個撥浪鼓。

“嘿嘿，隻見過匪賊搶錢，還冇見過匪賊發錢呢！”項小滿一臉鎮靜，“這下好了，能夠下館子了，醬雞醬鴨醬豬蹄，紅燒排骨大肘子。”

“召海內鬨，南伐擱置，榮國天然不會放過這個機遇，公然起兵來犯，本來召國樸重兵強將勇，榮國並不是敵手，冇何如二王為了防備太子，將大數兵力置於西境，短短兩月，榮軍勢如破竹，連破東召二十餘城，東召被迫簽訂城下之盟，不但賠了賦稅，還割讓了豫州南部。”

聲音不大，倒是不容置疑。

師徒倆同時停下腳步，相互瞪了一眼，又同時看向男人。

“受他滴水恩，報他以泉湧。”項小滿一臉慎重。

項小滿打了個冷顫，抬頭罵了句賊老天，卻發明師父破天荒的冇有迴應，這才重視到對方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又想起了剛纔的事情，摸索的問道：“師父，您是不是熟諳阿誰匪賊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