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忠心耿耿?小傢夥,你太天真了。”方令舟俄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好久才止住笑聲,直視項小滿,“人都是衝突的,非論是認知還是感受,隨時都受著環境的影響,而不管做出的任何挑選,又會被這些認知和感受影響。”
“你……”
“啥?”
“以是,你就派人劫殺了他們?”張峰冷聲問道。
“彆的,那幾個管事對待店主的態度也讓我起疑,底子不似平常買賣人那般尊敬,而是透到骨子裡的謙虛。”
“投降隻是權宜之計,你們本日不也降了連續?”方令舟再次拍了拍張峰的肩膀,輕聲歎道,“賢侄,你當年還小,很多事情底子不記得,誠王兵敗已經有力迴天,若不是你爹一意孤行,你大哥二哥也不會戰死,你母親和三哥也不會在亂軍中走散,本日我們仍可……”
合法貳心中糾結之時,方令舟已然再度開了口:“說說吧,賀氏商行現有多少資產?”
項小滿看著他的模樣,大腦逐步清楚起來,暗道他也不是啥都曉得,揣摩了半晌,當即說道:“方將軍,我另有最後一個題目。”
方令舟捋著髯毛,笑嗬嗬地看著項小滿:“小傢夥,現在,你應當明白了吧?”
“那些學子……”項小滿死死地盯著方令舟,“你一共招攬了多少人?”
“尊卑!”
“不錯。”方令舟感慨道,“身為皇室中人,自小就餬口在尊崇當中,他們對於尊卑有著近乎本能的敏感,而這類敏感,也讓他們在麵對不稱身份的人時,不自發地透暴露分歧的態度。”
方令舟歎了口氣,一臉可惜,“那就隻能成為劉文肅的刀下亡魂了。”
“我爹說得冇錯,你公然是個為達目標,不擇手腕的奸滑之輩。”張峰冷冷一笑,“他們雖冇死在你手裡,但卻因你而死,方令舟,你夜裡睡得著嗎?”
“你的題目已經問完了,現在該我問你了。”他說著話,又回身回到帥案前坐下。
“尊卑?”
“而這個環境,又無時無刻不在竄改著。”方令舟的目光有些迷離,“比如那位管事,俄然多了一個孫兒。”
就在這時,項小滿俄然開口:“你招攬了多少人?”
“成大事者,不拘末節。”方令舟不覺得然,“你爹到死都冇熟諳到這一點。”
“說。”
“我之前跟師父浪跡江湖,隻傳聞過賀氏商行,底子就不曉得它是誰的,直到一年前纔跟赫……赫連家有打仗,這類奧妙我咋能夠曉得?”
項小滿曉得方令舟口中的小輩是指赫連良平,想了想,又問:“僅憑這個,你就敢鑒定赫連家的身份?”
“你不曉得?”方令舟嘲笑道,“北涼鼎祚一百三十餘載,前五代天子皆入侵過中原,掠走的奇珍奇寶不計其數,赫連屈身後,武烈天子曾命人尋過這批寶貝,最後卻一無所獲,想來,現在應當全數都在賀氏商行手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