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良平見張峰那一臉幽怨，忍不住笑了笑：“為何？”

他話到一半，又搖了點頭，認識到再多的假定也無濟於事，便將思路拉回實際，目光掃過圈內被俘的敵軍，“這些俘虜，籌辦如何措置？”

聶雲升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燕朔的意義：“待清算完疆場，我便將他們押送歸去，由公子措置。”

統統人都堆積到了僅剩一個殘根的古柳旁。張峰剛返來，就對著赫連良平大倒苦水：“我不想帶重甲馬隊了，你給我換換吧！”

燕朔單人單騎退了三千敵兵，便又策馬向著三十裡外的草原深處趕去，未幾時便來到了目標地。

聶雲升內心湧起一股暖意，燕朔所說的中郎將以及幾名校尉，天然便是當年前去冀北抵當鐵勒部的鄒天奇、沈譚、以及唐九田等人。若非當年的事，他也不會被赫連良平看中，無所不消其極的被拉攏過來。

他轉頭問林如英，“姐姐，你如何樣，可受傷了？”

“我也冇想過能俘虜這麼多人，照公子的意義是一個不留，但……”聶雲升躊躇了一下，“但現在戰事尚未結束，若能讓他們為我軍所用，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項小滿被誇得有些不美意義，連連擺手：“彆這麼說，滿是大哥的功績。”

“嗬嗬，我也不瞞你，我是真冇想到。”赫連良平微微點頭，眼中竟還閃過一絲忸捏，“我本意是以稻草人引劉文康入套，再行火攻，全軍以弓箭據敵，若能趁亂將其射殺最好，若不能，待他領殘軍北退草原，率那一萬步兵來時，再於半路以鐵騎衝殺，也算是將你那上中下三策連絡起來。”

柳溪村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從村莊到山腳密林，再到周邊的農田，火勢在大風的助力下不受節製的伸展開來，等大火停歇，以村莊為起點，向南邊十數裡都變成了一片焦土。

項小滿悄悄點頭，又問一旁的賀先和賀羽的傷亡環境。兩人各自彙報，傷亡都不算大，兩營馬隊，加起來死傷也不過四百多人，對比劉文康，算得上大捷了。

“這還未幾？”項小滿無法道，“時候太緊，燕朔帶返來的人馬還冇有熟諳那些重甲，要不然把打造好的馬鎧都給他們佩帶上，你與燕朔一起領近三千鐵騎，看看一輪能沖毀他多少，哪還用得著三段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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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英終究還是留了下來，原想著跟張峰或燕朔一起半路埋伏，最後被項小滿強行留了下來，與賀朝一起帶領一千兵士守在村外，等火起之時往村內射箭，算是最安然的一個環節。

天氣漸亮，草原的廣漠又漸漸閃現出來，讓人的氣度也為之開闊了幾分。

燕朔淡淡一笑，行禮問：“如何，可還順利？”

“疆場之上，又有多少十全十美的上風，當此前提，能獲得這等戰果，已經不錯了。”燕朔欣喜了一句，歎道，“可惜重甲不全，打造出來的馬鎧也因時候倉促不及適應，不然……”

他滿臉讚歎，“撤除趁夜逃脫的，共殺敵四千六百，俘虜三千五百，斬獲糧草軍器無數。”

正說話間，燕朔與聶雲升領兵返來，世人齊齊望去，看賀霖還押送著數千俘虜，都迎了上去。

燕朔點頭：“我軍傷亡如何？”

他長歎短歎，又自我安撫，“不過想來也是，這麼多人死在這兒，冇準半夜就來個冤魂索命呢，不住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