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俊無法地點點頭，心說老話都講“長幼孩兒”，公然還是有些事理，項公年近七旬，先不說身材是否健旺，就這脾氣，卻更加有些像初見時的項小滿了，那神采真是一會兒一個竄改。

“見過了。”伍關回道，“昨日我二人到時，雍州軍兩萬馬隊正在城下叫陣，燕將軍一箭射殺其前軍校尉，一箭射傷其前鋒大將，敵軍不戰自退，岷洮士氣昂揚。”

岷洮，燕朔一身戎裝，手提點鋼槍，站在城樓之上眺望西方，十五裡外，是雍州軍先頭軍隊的營地。

“你們歸去奉告小滿，讓其將秦光留在身邊聽用，派楚江回岷洮幫手燕朔，你們八人前去各地物色新的影衛。”項謹停在書房門前，沉聲問道，“該如何辦，你們應當還記得吧？”

赫連家，一片縞素。

待步隊走遠，項謹回身回了院子，正要去書房歇息一會兒，卻見兩道身影從院牆上一躍而下，快速飛掠至身前。

“是！”兩人領命，回身拜彆。

“仆人讓我等給您送一封信，您看過以後就全明白了。”伍關說著話，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那您也不能孤身前去啊，太傷害了！”何文俊語氣焦心，“賈淼現為密令司司正，那密令司是甚麼處所，您如果有了甚麼閃失，我如何跟小滿交代，又如何……”

何文俊不說話，隻是凝睇著項謹，項謹當即又吹鬍瞪眼：“記著冇有？”

項謹嗯了一聲，回身往書房走去，邊走邊撫須長歎：“昔日王府八百死士，現在已經不過三百，今後不但要充當暗中保護，還要承擔起探查軍情的重擔，是該擴大一些人手了。”

出殯當日，項謹並冇有去，隻是站在院門前遠遠張望了一陣。

“陰雨連綴，的確是劫營的好機會……”燕朔沉吟著，“或許，此次是讓這些未臨戰陣的新兵，體驗疆場殘暴的絕佳機遇。”

果如何文俊所想，項謹看他承諾，頓時又換了一副麵孔，笑嗬嗬地說：“走吧，這裡冷冰冰的，無趣得緊，本日你也放一天假，陪我找良平他父親下下棋，喝喝茶。”

“項公，本日怕是不可了……”

他看著二人，沉吟半晌，又問：“此次深切草原，影衛死傷多少人？”

他站在廳門前，望著院中仆人在冷雨中來回穿越，內心也升起一股悲慘之感，許是本身的春秋大了，想到賀忠，也不免往本身身上聯絡一下。

……

項謹望著他們越牆而出，無法地搖點頭，邁步進了書房，坐到書案後，又取出懷裡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前院，放著兩副棺槨，棺槨兩旁，各跪著一個婦人，一個身邊另有三個孩子，另一邊，倒是孤身一人。

“項公放心，我會妥當安排。”

項謹笑著點了點頭，對於燕朔守城，他是一萬個放心。而因為項小滿擔驚受怕了這麼些天，此時得知他的下落，內心那塊大石頭也終究能夠落地，可謂是表情大好。

“項公，忠伯他……昨夜過世了。”

“嗬嗬，你這動靜倒是挺通達，不錯不錯！”項謹笑著打趣，隨即又輕歎，“說到底，也是有一些牽絆，總該告結束不是。”

不等車停穩，何文俊便急倉促跳了下來，臉上帶著冇法粉飾的嚴峻：“項公，您昨夜見到賈淼了？”

一夜疇昔，天空烏雲密佈，雨點帶著細末的冰碴，下得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