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謹眼角一抽,本還想再辯上幾句,張了張嘴卻又冇了拌嘴的心機,也一屁股坐到那石階上,墮入了深思。
守兵接過來一看,頓時神采大變,一槍抵住項謹胸膛,大聲呼喊:“快來人,有東召細作。”
項謹眉頭不由擰了一下,不及多想,拉著項小滿拔腿便跑,項小滿被他拉了一個趔趄,不受節製的向前倒騰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子,邊跑邊喊:“師父,你那石塊還冇撿呢!”
“師父,這鄴邱城可真大,比我們以往待過的都大。”
項小滿哎呦一聲,疼得直撓頭,先是找了一戶人家前的石階坐下,跟著便是嗬嗬直笑:“咱爺倆相互相互,誰也彆說誰。”
項謹方纔的那番說辭,闡述究竟的同時又帶著幾分恭維,已是讓城門令信了七八分,此時瞧見項小滿那副不幸兮兮的模樣,又看二人穿著寒酸,倒和那些逃荒的祖孫普通無二,微一沉吟,便揮了揮手錶示軍士放行。
“哼,渾小子!”項謹吹鬍瞪眼,又是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可真是我的好門徒,就那樣丟下我不管了?”
項小滿原還氣呼呼的,此時聽項謹說清短長,也頓時反應過來。
師徒倆就那麼坐著,緩了好一會兒,項小滿又忍不住問道:“師父,您那老友是不是把您忘了?”
項謹也不搭話,等那小廝走出來後,從懷裡取出一個石塊拋了疇昔:“把這個交給你們老爺,讓他出來驅逐。”
“您可真是我親師父,有如許坑人的麼。”
小廝接過石塊,細心看了幾眼,上麵刻著幾個符文,但他看不懂,便又打量起項謹,見他穿的破襤褸爛,清楚就像城中的乞丐,可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卻讓貳內心出現了嘀咕:“難不成是甚麼大人物?”一改放肆的氣勢,拱手作了個揖,“您老在此稍等,容我去通秉老爺。”
咣噹一聲,大門開的遲緩,關的利索。
大召本獨占六州,因那一場奪位之變,被一分為二,太子劉閔占有冀州,雍州,號西召,一樣在位十二年,年號順天。
如此都麗堂皇,項小滿非常驚詫:“師父,這就是您那位老友的家嗎?”
“該死的老東西,拿著一塊破石頭唬人,害得老子捱罵。”小廝滿臉怒意,身後跟著幾個護院,他一擼袖子,指著師徒二人罵道,“哥幾個,給我好好補綴他們,早晨我請喝酒!”
師徒倆有驚無險的進了城。
項小滿見他分開,終究按捺不住獵奇:“師父,您那塊石頭是個啥,我如何從冇見過?”
方纔經曆了烽火,城中並不像項謹口中描述的那般熱烈,饒是如此,大街上還是有很多項小滿從冇見過的物件,一起上嘰嘰喳喳,不斷地問東問西,吵得項謹連聲感喟,不自發加快了法度。
確切如此,兩國寢兵後,鄴邱城便臨時落在了東召的手裡,隻是項謹也不曉得,就在那日天降大雨以後,西召便調派雄師攻陷了鄴邱,現在不但城內有很多守軍,城外更駐紮著數萬鐵騎。
“當然強。”項謹看了一眼,頓時又收回目光,“整日在疆場上廝殺的男人,哪個不是渾身殺氣。”他感覺有些奇特,卻又說不上到底是那裡奇特。
項小滿的氣不打一處來,先是冇日冇夜的趕路,一起上餐風飲露不說,到了城門口還幾乎讓人當特工抓了起來,好不容意進城了,正主冇見到,又被人攆著打,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急,乾脆一甩手臂,直接站那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