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後堂一間精美的花廳當中就坐，林覺轉頭四顧，俄然間他看到了一副掛在香案上方的字，頓時心中一涼。那副字內容隻要四個字“聖公至大”。林覺一下子便想起了昨晚那些人丁中的阿誰青教的聖公來。

臘月初九午後，林覺一行到達了應天府。應天府在大周立國之初名叫宋州，古稱商丘。詩經雲：天命神鳥，降而為商。究竟上說的便是上古閼伯氏被分封於此，閼伯氏人稱火神的故事。閼伯氏身後葬在此處，其宅兆便叫商丘。這當然是一種說法。另有一種說法是，應天府地點之地在中原要地，恰是南北通衢，四方交彙之所，故而商賈雲集散來，貿易自顧發財，故而稱之為商丘。

林覺道：“是啊，恰是此事。我閒來無事，在中間體味了一番，發明這幫教徒傳的都是些烏七八糟的教義。此事可不容小覷。這些人公開聚眾佈道，且範圍龐大，不知錢大人曉得否？”

“諸位聖兄聖弟，當今之世，世風日下，民氣不古。道義淪喪，大家追利而忘義。女子不在閨閣當中獨處，卻敞麵露齒招搖過市，儘喪婦德人倫。男人不遵孝義仁信，見利忘義，賣友求榮，不知廉恥為何物。世道如此下去，必遭天譴。……我青教聖公來臨，便是為了挽救天下芸芸眾生。……凡入我青教，尊我聖公者，皆可得救贖。……你們要從自我做起，束縛本身的行動，不食肉食，清除身材裡的肮臟。束縛你們的婦人，不得喪失婦德。……唯有如此，天譴來臨時，才得救贖。有些人能夠會嘲笑你們，歪曲你們，誹謗我青教。聖公說了，對於那些勇於誹謗我青教兄弟姐妹的，你們不得姑息，要同仇敵愾，哪怕是將他們像豬羊普通的宰殺了。你們殺了這些誹謗我青教之人，不但無過，反而是我教中懦夫……聖公說了，但信奉青教，遵教義尊聖公者，身後入雲霄天殿，並有十七處子仙女服侍。為本教而死者，身後為聖使，雲霄天殿中有七十二處子奉養，靈魂長生不滅……那些誹謗者，進犯者，身後墮入魔障，受厲鬼撕咬萬世不得超生。每日你們都要虔誠為聖公禱祝，聖公保你們此生無憂，身後長生……”

白冰忙低聲道：“你彆笑了，他們彷彿發怒了。”

當然，除了這明麵上的任務以外，也不得不說此中有林覺的私心作怪。自從在那破廟當中的一吻以後，兩人之間的乾係便變得奧妙了起來。在白玉霜分開林宅去往伏牛山以後，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最大停滯便以消弭。之前顧忌著小郡主，林覺也不好有甚麼行動，小郡主回杭州之前挑瞭然此事以後，林覺便再無顧忌了。

林覺和白冰獵奇的走近，俄然，幾名頭紮黑帶的百姓瞪著白冰道：“你這婦人，怎地半夜裡到處亂走，還暴露頭頸來？你這是不純潔，這是犯法，這是輕瀆神明。走開，走開。”

統統都停止的很順利，林伯年坐鎮於此，之前絕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妥妥鐺鐺的，腳本彩排林覺也很對勁。直到臘月初十當天的那場首演結束，統統都很完美。

冷冽的北風中，小東門廣場上卻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個個頭上纏著玄色布帶，手中捧著油燈站在那邊。十幾名滿身罩著玄色長袍，隻暴露兩個眼睛的人站在火線的高台上，正大聲的說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