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丹霞得空緩慢地轉過屏風,緋紅色的衣袂掃過轉角消逝不見,沈恕才一個箭步衝到丁夢桐跟前,焦心腸比劃手勢道:“她――她是……”
“我爹孃不也在姑蘇嗎?並且那麼多人服侍你,你哪兒會孤苦伶仃啊?”沈恕不痛不癢地反諷道。
真是不幸了沈大美人啊!
“她是,”沈恕抿抿唇,略顯丟人地移開眼,望向顏如玉獵奇懵懂的一雙秋水,和順迴應,“她叫丁夢桐,是我在姑蘇故鄉的渾家!我記得曾經向你提起過,你忘了?”
“本官乃是長安官媒,也是、是沈郎君的――朋友!”顏如玉吐了吐舌頭才收住拖長的調子。
“啪”地一聲清脆,幾案上的琉璃酒壺被丁夢桐長袖一揮後沉重落地。
沈恕一臉沮喪地站在坐榻中間,丹霞娘子則楚楚不幸地挽著他的手臂,麵龐憋得通紅卻又不敢哭。
他們倆向顏如玉投來齊刷刷的欣喜目光中飽含著求救的訊號。
“朋友?”丁夢桐陰陽怪氣地從高高的坐榻上跳下來,身邊的小丫環青青有眼力勁兒地上前攙扶。
她太重了嗎?真丟臉啊!顏如玉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閃過這個動機,而後還美意腸騰出一隻手扶住他的腰,以防他倒下去。
“我明白了!你就是為了她以是才拋下我一小我在姑蘇獨守空房,而你、你卻來長安清閒歡愉!都快兩年了!你把我置於何地啊?你對得起孤苦伶仃的我嗎?”丁夢桐差點聲淚俱下。她的嗓門固然大,但音色有些啞。
“你是誰啊?”丁夢桐渾厚的嗓音公然和她的身材如出一轍。
做戲就要最全套,沈恕寵溺地用右手微屈的食指勾了勾顏如玉的鼻尖。他低眸看向她的目光彷彿含著一汪水,情真意切到輕易讓人當真。
沈恕又和顏如玉眼神交代,牙齒磕磕巴巴地就是說不清楚。
沈恕悄悄扒開丹霞玉手的同時,向她使了一個眼神,表示她現在就分開!
時候太快,顏如玉隻聽到身後丁夢桐河東獅吼般的吼怒,得空顧及其他,隻要麵龐緊繃地被陸允之牽著跑,每跑一步彷彿從未踏在實地上,整小我都感受輕飄飄地彷彿要飛起來。
“沈郎君!她誰啊?這麼凶巴巴的!一點兒也反麵順!”顏如玉佯裝嬌羞地側著身子從丁夢桐和青青之間的空地溜到了沈恕的麵前,乃至成心悄悄推了一下丁夢桐,害得她幾乎重心不穩顛仆,所幸眼疾手快、練習有素的青青及時扶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