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珧固然是蕩子出身,但畢竟祖上是跟著霍家先人中山王一道浴血奮戰建過功勞的人,一身鐵骨自非那些平常江湖人可比,田崆這氣勢逼人四字倒也不滿是汲引他。而謝琬與田崆的說話必將會有些觸及到見不得光的話題,讓才收歸過來不久的霍珧在場,的確也不太便利。
霍珧目光沉寂如水,細看之下,眼裡卻暴露絲不著陳跡的賞識。但是謝琬看不到,她又喝了半口茶。
田崆點的菜很多,而讓謝琬不測的是,所點菜式竟然非常精美平淡,甚合謝琬的飲食風俗,不過她再一想,他為了這頓飯,連茶水都姑息了她的愛好,這菜式再姑息姑息她,也就冇甚麼獵奇特的了。
程淵待要說話,錢壯使了個眼色給他,讓霍珧去了。比及杜彪等人走了先,錢壯便悄聲與程淵道:“他多數是乘機旁聽去了。裡頭隻要邢珠在內,他去看看也好。”程淵想想感覺有事理,遂與他進了隔壁間。
“不過是一段三尺長的裂板,他就向我提出五千兩銀子的補償。我當然不依,冇想到佟汾竟然告到了曹總舵主跟前,並且捏造證據誣我用心鑿毀他的船,還告我圖謀造反,想拆台漕運,使得朝廷見怪到總舵主身上。
鐵觀音的香氣氤氳了整間雅室,讓人的表情不著陳跡地在放緩。
田崆朝著謝琬身邊這些人打量了兩眼,再看向謝琬,那語氣已經非常謙恭了,“難怪大師都說清河人傑地靈,本來我還不信,現在見了三女人,卻由不得我不信了。方纔有所獲咎,還請三女人勿怪。關於三女人的身份,隻要女人不說,我敢包管滄州分舵裡毫不會再有人曉得。”
這哪像是請人用飯的態度?錢壯與邢珠當即把目光往田崆瞪過來,腳步微分蓄勢待發。
不過,既然他曉得她的飲食風俗,為甚麼又偏要找了這窘俗窘俗的榮幸樓呢?
田崆歎了口氣,說道:“那麼看女人必然是曉得漕幫裡頭因為好處不均而暗裡生長船務的事情了。
田崆挑眉道:“明顯是你請我用飯,如何又成了我找你說事?三女人怕是弄錯了吧!”
說到這裡他臉上閃現出一絲赧然,似是擔哀傷了謝琬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