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多年比武的經曆判定,他預感他會藏在這片廢墟裡。
“謝琬?”他想起阿誰身懷六甲在他部下還非常平靜的女子。“我真應當早殺了她。”
竇謹默看了他半晌,眼眸深得看不出一絲情感。他找了張凳子,渾然不顧上頭的積灰,坐下來,說道:“既然你我都逃不了了,為甚麼不歸去?謝琬已經讓王府的人去東宮求了旨意,要徹查包含我在內的幾家官戶,他們所說的搜尋,你是曉得的。”
一滴淚隨風落在地上,他轉過身,打滅了燈籠,緩緩走出了門去。
竇詢打了個激靈。咳嗽起來。
竇詢的人暗襲王府的事底子冇有人放在心上,因為凡是疑似悄悄靠近的人他們十足都格殺勿論,以是他們這些人的死也冇人會奉告謝琬。
竇詢把手臂抽出來,“這個時候,我如何能歸去?我若回竇府去,死的就是全府高低幾百口人。二叔二嬸哺育我這麼大,我如何能讓你們這麼多報酬我陪葬?請二叔替我轉告二嬸,詢兒就是去了地府之下,也會保佑她福壽安康的。”
像是疑問又像是自語,竇詢唸叨著這兩個字,頓在那邊。他身邊統共隻剩下這麼多人,卻竟然還死了幾個,這麼說,他隻能等死了嗎?
老九趕緊悄聲地退到屋外。
冷風吹得窗紙更加瑟瑟地作響,讓人感覺再多的說話吐出來也不如昔日順暢。
“死了?”
這片廢墟是幾年前鬨瘟疫時留下來的,街坊們都搬走了,衙門正籌辦對這裡重新清算啟用。現在中虎帳的人正在遵循他唆使的方向停止搜捕。這邊離東城門不遠,那邊駐守著多量中虎帳的將士,而護國公則與兩個兒子以走馬燈的體例輪番巡查。
老八咬牙道:“魯聰他們兩個和劉先生困在霍英手上冇出來,都死了!楊武他們剛纔奉先生的命意欲進安穆王府捉殷煦,連牆都冇出來,就被刺死在暗巷裡!安穆王府比我們設想中堅毅十倍還不止,小的們冇法,隻得先返來請先生拿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