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習習,冇有半點反響。伍二吼完,紅著雙眼回到屋內,將各家各戶的屍身拖到村中聚成一堆。然後,他又集起數捆柴草墊在屍山下,付之一炬。
“甚麼小財?大老爺您可真會說,那但是一整座山的金礦啊,我們村祖祖輩輩算下來也冇人見過那麼多錢!”
伍二藉著草木遁形,謹慎翼翼地靠近那兩群人,待到不遠處,逐步聽清了人群中的對話。
縣官竟哭泣起來,而後,他接著說:“父老鄉親們,此次的罪,本官已替你們領了,隻要你們現在立即散去,回家清算好產業,在衙門佈告規按刻日內分開本村,本官包管,明天的事一概既往不咎,先前承諾的遷家安家之款也一文很多。倘若另有民氣胸叵測,惦記取本就屬於皇上的東西,那……”
拜過慘死村民,伍二起家,給火堆又添了幾捆柴草後,重新上路。
伍貳心中一顫,忙放慢腳步,謹慎地潛下身形。他畢竟是有官司在身的逃犯,看到這麼多官兵,不由心中打怵。當初,本想著祭奠完大哥就回縣衙自首,冇推測大哥墳中生出妖物,一起追殺擔擱了此事。殺人在逃,罪加一等,這模樣被抓歸去鐵定是秋後問斬。我伍二腦袋掉了不要緊,但大哥的仇豈能不報。這麼多官兵在此意欲何為,待我上前密查密查,也美意中稀有。
“對,不能忍!”幾個帶頭的村民一喊,其他村民也跟著躁動起來,紛繁號令照應,把手中的耕具舉得老高、碰得老響。
探查完最後一間屋子出來時,伍二已是踉踉蹌蹌,抖如篩糠。他勉強走到一片空位,捂臉蹲下,兩個肩膀顫個不斷。
“父老鄉親們,我伍二與你們素不瞭解,非親非故,本不該冒昧摒擋你們身後之事。可既然相見,便是有緣。你們被妖孽所害,暴屍村野,我豈能置之不睬。但我不知你們支屬安在,又有案在身不能投官,是以纔出此下策。望烈火焚去你們身上所染妖氣,下輩子還無能清乾淨投胎做人。他日我伍二若能遇此妖孽,定拚了性命為你們報仇。我伍二給你們叩首了,老天保佑,願你們早升極樂。”
縣官本覺得本身剛纔的慷慨陳詞是動人肺腑、恩威並濟,定能將一眾村民鎮住,冇想到,換來的倒是人們不覺得意的諷刺。縣官惱羞成怒,不顧斯文,一擼袖子,指著插話之人罵道:“王二麻子,你你你你休得無禮,莫非又想挨板子了嗎?!”
本來不是來抓我的,彷彿是關於金礦的甚麼事。伍二聽得那些人並非追逃官兵,多少放下些心來,膽量也大了很多,因而湊得更前,想要聽得再清楚些。
“對,不能走!起碼得給我們半座金山!”
“大老爺,您固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