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國那些年_第二九五章 赤江之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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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陪著你,爹好好地陪著你。”柳泉昔日的伶牙俐齒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交來回回隻這兩句話,連他本身說得都覺有趣,但是柳婷婷卻恰好隻認這兩句“靈丹靈藥”。

柳婷婷抱著死兔子歡暢地又連聲叫著柳泉,戚嬡見柳泉可貴歡暢,心中一暖,大著膽量湊到了倆人身邊,道:“婷婷,你現在能打兔子,便是長大了。今後再要喊你父皇‘爹’,但是要惹人笑的。聽嬡姨的話,還是改……”她這原是一片美意,孰想話未說完已被柳泉截口打斷。

柳泉的神采竟比小孩變得還快,方纔還萬裡無雲,瞬息間便雷電交集。他輕咳了一聲,道:“戚嬡,婷婷是我女兒,她情願叫我甚麼就叫我甚麼,不需旁人教。”

“傻孩子,”詹仲琦笑道,“你倒見哪邊的江水是紅色的?這是這水名為赤江,卻要從方纔船家唱的曲子裡邊找由頭。‘四月漁家惱赤溪’,天然就是說四月份的時候,這伏濤城的漁家們也發了愁,為何憂愁,倒是要怪麵前這赤江溪水。大江到此處水流湍急,就算水中有鱘魚可捕,卻也不是小漁船能做到的,大多數漁家都在這分河道上討餬口,以是‘亂紅掠影隱端倪’,天然便白手而歸,冇錢買糧買米。”

詹仲琦年已過百,固然老相早成,但與這漁夫相較而言並不顯得過於年老。他聽了這漁夫的話,不由自主捋了捋頷下“髯毛”,輕歎道:“說得倒是。三十年前我來伏濤城便已是這幅模樣,你當時還是大好青年,光陰不饒人啊。”語罷,又看向韓楓,道,“這江水本來的的確確是叫做‘赤江溪’,與風城花都的‘青江溪’剛巧名字是對著的。也不知梁公是著了甚麼魔,必然說他在大江上遊,便恰好把阿誰‘赤’改成‘上’字。”

她從叫聲清澈一向哭到聲音沙啞,甚而至聲嘶力竭。而柳泉卻在那句嗬叱剛一出口時便覺悔怨,隻是他從不是等閒認錯的本性,直到見女兒鼻涕與眼淚齊飛,脖子耳朵共朝霞一色,才急著開口報歉,但謹慎翼翼的報歉聲音始終比對方的破嗓大哭低上一籌,直到柳婷婷哭累了,他的話纔有一搭冇一搭地飄進她的耳朵。

詹仲琦又道:“這水堤是從象城運來的白石所做,因為白如雲朵,彆名‘雲堤’。‘餘年帆槳滿雲堤’,說的便是除了四月以外,其他月份隻要河水不結冰,打漁船便群聚雲堤旁,煞是壯觀。這也是漁家過得最舒暢的時候,是以是‘恨江溪也愛江溪’。”

六合之氣不好掌控,但是曆代的陣師們卻在不竭地摸索當中,找出了一些“簡易”的門道。比方陣師能夠行雲布雨,掌控氣候,但平常百姓卻也曉得“日暈半夜雨,夜暈中午風”的事理,前者直抵因果,後者體貼表象――而這水門布伏濤,對於平常木工來講,便是商定俗成的表象罷了。

這處罰河道延綿往南去,直穿伏濤城而過,最南端的水源一向伸展到了象城四周才紮進地底暗河,遵循流勢判定,或許終究竟是與納河彙在一處。

詹仲琦笑道:“不急不急。你瞧見遠處那河堤冇有?”

擺佈無事,韓楓便乾脆突破沙鍋問到底,道:“可這江水並不紅啊,我當時在青江溪,卻見那邊的江水的確呈青玄色。”

大多數伏濤獸都放在水門正中心,伏濤城的也不例外。詹仲琦站在韓楓身邊,見他看著那伏濤獸的石像怔怔入迷,不由嗤笑一聲,道:“不過是一堆廢舊石頭罷了,除了擋道以外,另有甚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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