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忙笑道:“好了,好了!”
韓楓不由發笑。他見駱方行從妓女口中肆無顧忌地“飲”酒,暗忖本身還是學不來。他下頜一抬,手中酒杯晃了晃:“幫我滿上就好。”
“好嘞,好嘞!”見對方是個“表裡如一”的大族公子哥,那龜公立時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公子爺裡邊請。”
“我頭一次來。”韓楓笑笑,拿出一兩碎銀放在龜公手中,“我瞧瞧你們的歌舞,你隨便找個女人陪我喝酒就好。”
長春幫的駱家四兄弟不是全都在船埠。
麗晶樓裡的裝潢以紅綃為主,地上鋪的是紅色打底的百花毯,桌子是黑漆木,器皿則是黑紅相間的漆器。韓楓被那龜公帶到前排左邊的一個小案後坐下,韓楓倚著繡著彩蝶鋪花腔子的軟墊,淡笑著看場中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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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一身天青色的公子服,氣度雍容,那看門的龜公雖不認得他,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弓下了身子:“公子爺來啦,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可有相好的女人?”
當然,韓楓的心態是唯恐天下穩定。特彆安設好婉柔,冇了後顧之憂,他這會兒更敢放膽一搏。
隔著紗窗,韓楓見駱方行到了大廳當中,方一站定,眾女便眾星捧月般圍了上前。他微微一笑,也挺身邁步進了麗晶樓。
那女子聲音荏弱,這低聲一喚倒叫韓楓想起了婉柔。他對她溫然一笑,往旁坐了坐,空出身邊一塊位置。瑤兒款款落座,見他手中酒杯已空,纖纖柔夷撚起了銀酒壺,輕笑著問道:“公子想如何喝酒?”
四周都是跟他差未幾打扮的公子哥,也有幾個年紀大些的買賣人正把酒言歡。駱方行這會兒被幾個歌女擁著坐到了主位上,那幾個歌女不肯讓他歇著,你喂一口酒,我喂一口葡萄,在他懷中左扭右搖,醜態百出。
韓楓道:“我姓韓。從北邊來。”他看幾眼歌舞,便向駱方行的位子上瞟一眼,恐怕一個走神放走了對方。
見駱方行往樓上去,瞧準他進了最裡邊一件屋,韓楓也終究盤算了主張。
但是這兩人的到來讓韓楓有些煩躁。固然這會兒是火伴,但隻怕這兩個愣頭青先衝疇昔打草驚蛇,反而誤了大事。因而為了穩中求勝,韓楓做了一件不算太光亮正大的事情。趁著趙若謙恭賀衷年二人冇瞧見他,他從二人背後閃出,在每人的後脖頸上劈了一掌,但是悄無聲氣地把他們拖到大樹後,用布帶綁好,把嘴堵嚴實,持續耐著性子盯著船埠。
“是。”瑤兒靈巧地斟滿了酒,略帶羨慕地瞧著韓楓的側臉。雖說常日見慣了貴族公子,但像他這般都雅的卻從冇見過,看模樣是生客,但又不是那些冇見過世麵的小子。他的眼裡透著閱儘滄桑的奪目,看模樣這小我的錢不大好騙。小女人暗歎一聲,有一搭冇一搭地問起了話:“公子是從甚麼處所來的?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