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峰微微一笑,道:“小丫頭,你說你想活下去是不是?好,我便給你這個機遇。”
離娿所言都是她本身猜想,現在大膽說出,並不是要教給智峰,畢竟對方早已明白這句話的事理,她隻是想看看本身所言,究竟是對是錯。但是智峰向來喜怒深藏,現在不由自主地動容,無外乎因為離娿這段話,已經全然說中了六合之氣終究歸結的核心。
智峰是陣法大師,聽到現在,天然明白過來:“直到你跟詹仲琦一起順服那匹天馬?”
先破“我”障,再破識障,但是前程無儘,終究循環轉折,仍舊重歸於這個“我”字,恰如先賢所言,“觀山是山,觀山不是山,觀山還是山”,智峰平生精研此道,終究連本身的名字也不要,隻以“峰”為號,也是由此而來。現在突然被離娿道破,她如何能夠不驚,又如何能夠不喜?
畢竟,離娿所觀境地,已經遠超她的預感了。
智峰問道:“好機會?”
離娿道:“錯!哼哼,老太婆子,你倒也可貴錯上一回!我並不是不知珍惜,隻是因為過分惜命,以是不管如何都要活下來,我講這番話給你聽,就是奉告你,不管你籌算對我用甚麼手腕,你放心,我都熬得疇昔!”
離娿道:“對。傳說以血瀆神,便會永久被大天然神捨棄,這是我們最怕的事情,以是即便是一百多年前麵對滅族之危,阿金族和黛青族的兩位祭司始終心不足悸,都不敢用出來。”
見離娿極其沉著地措置了麵前危急,智峰饒是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現在也不由得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心想幸而這丫頭年紀尚幼,倘若再由得她過個幾年,隻怕更不易製住了。她即使見多識廣,但能夠看在眼中的人實在寥寥無幾。常日裡呆在伏濤城中,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天然不是冇有人肯跟她說話,而是她嫌那些人多數笨拙無救,看不起他們罷了。
也是以,她對聰明之人另眼相看,更勝旁人。這時見離娿聰明聰明,固然知她剩不了幾本性命,但仍想與她多說幾句話。當然,除了找小我陪本身談天以外,她也更加想讓這丫頭輸得心折口服,連嘴頭上那些便宜也占不去——贏過一個聰明人,總要比贏無數笨人稱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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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娿卻冷冷看她一眼,雙手環胸,道:“我冇那麼輕易死。你是要將旁人最後一點用處都榨出來的,我的本領和身份都對你有效,你怎敢殺我?”
智峰道:“這倒是我平生聽過最蹊蹺的話。堂堂夷族大祭司,竟然以為本族的神祇是個凡人?哈哈,僅憑你這一番話,便已賽過你的師父了。”
智峰卻笑著拍了鼓掌,道:“你看我倒準。隻可惜,你的身份對我並冇有太大用處……嗬嗬,小丫頭,你彆覺得你那點心機我不明白。拿著你去威脅西代?豈不是叫我奉上門去讓詹仲琦欺負?不過,你的本領我卻很看重。”
離娿悠然道:“師父他曾對我說過,從仇敵身上,便能看清本身。他分開我的時候我年紀還小,當時不懂他的話,隻要強記下來,留到今後漸漸體味。可惜我師父到死時,即使將驅蟲之術學得滾瓜爛熟,仍未曾碰到一個好機會,讓他看明白一些事情。”